“有什麼用?今天他這話傳出去,我就是坐上那個位置,也要遺臭萬年,背負罵名,人家隻會說我弑君弑父,狼子野心。”白羽裳哪怕已經被這個父皇傷的千瘡百孔了,可依然是忍不住的傷心,現在更是憤怒。
這樣將他往死裏逼,真是夠狠的。
蕭陌冷冷的看著李德海,道:“不會有人說出去的,你不說,我不說,剩下的人,都是死人。”
李德海沒有碰皇上的屍體,他看向蕭陌道:“老奴因小郡主的關係不與你們為難,你們走吧。”
白羽裳不可置信的看向李德海:“你說真的?”
李德海對皇上可是忠心耿耿的,怎麼可能就讓他們走?
李德海無悲無喜的道:“老奴一生有兩個主子,一是皇上,二是小郡主。皇上不管對別人如何,但對老奴是真的好。他能允許老奴將小郡主當作第二個主子,在帝王中是獨他一人有這等心胸。”
“你們怎麼咒罵皇上也好,但皇上有他的苦衷和難處。你們不能理解,可老奴能理解。如今老奴的一個主子已經死了,而你蕭陌卻是老奴另一個主子看重的人,九皇子更是皇上最後的血脈了。老奴相信逍遙侯的為人,您說讓九皇子繼位,那就是讓九皇子繼位。”
“老奴不能為皇上做什麼了,但最後能保住皇上的血脈安穩名正言順的登基,卻是老奴還能做的。皇上的聖旨都是老奴親筆寫下,玉璽更是老奴親自保管,如今老奴都交給九皇子,還請逍遙侯信守諾言,護著九皇子登上大寶。”李德海親自寫下一份聖旨,正是傳位給白羽裳的旨意。
李德海又寫下一份旨意,將白羽裳的姓氏改回來,改成康。而後將兩份旨意和傳國玉璽親自交到白羽裳手中,最後走到皇上身邊,給皇上整理儀容,一邊慢慢的道:“老奴是今天聽到這番話的第三人,待老奴一死,便沒人能知道這話。九皇子啊,你可不要學你父皇疑心重這一點。你父皇什麼都好,就是疑心重才害人害己。你要記住,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君臣相得,方為大善。”
“李公公……”白羽裳喉嚨哽咽,抓著那兩份聖旨和玉璽的手,隻覺得重如千斤。
李德海卻笑道:“九皇子不必感動,老奴這樣做隻是為了皇上和小郡主。老奴會追隨皇上而去,不會讓你們為難。隻是小郡主,老奴想和九皇子求一個恩典,善待小郡主。這孩子任性妄為,可也是有原因的,她本就是帝王之後,骨子裏的高傲和不可一世那是丟不掉的。又加上從小父母不在身邊,心思敏感,皇上縱容幾分,老奴溺愛幾分,這才害得小郡主成了那罵名不絕的女子。”
“其實還是皇上和老奴的溺愛害了小郡主啊。”李德海忽然悔恨的歎息道。
“帝王之後?李公公你說我大嫂是帝王之後?”白羽裳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是,小郡主之所以會在皇宮長大,那不是因為皇上一開始就看重秦王家,二是因為秦王和秦王妃,乃前朝皇族嫡係後裔。皇上將小郡主要來,說是撫養,其實不過是轄製。小郡主之是個人質罷了,要挾秦王不敢反叛的人質。一個人質,還是那麼點個奶娃娃,從小到大,在這冷酷的皇宮中,受了多少委屈和恐懼,尋常人是難以想象的。”李德海說著依然感到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