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的時候下著大雨,我提著行李箱在人群中有點不知所措。當時自己在想什麼呢?
“同學,同學?”一個男聲由遠到近傳到了我的耳朵。
“我看你在校門口發呆,是今年的新生吧?我也是,我叫張雲生。”說罷,從提著行李箱的右邊空出一隻手伸了過來。
“哦,我叫李潔,我也不知道杵在這裏幹啥呢哈哈哈哈。”我也整理整理思緒,不去想那些想不出的事情了。想著就把右手遞了上去兩隻手握在了一塊。
他的手很有力氣,把我的手掌握得有些痛。
“那一塊去招生辦吧,我人生地不熟的,誒?你也是外地人吧?”
說著他又把箱子從地上提了起來,向學校裏麵走著。
“嗯,一塊吧。”
我也拉著行李,舉著一把純黑色的傘。跟著他走了幾步,忽然想回頭看去,黑色的人影在校門口來回攢動,看不清細節,隻記得能動的東西都是黑色的,環境是白色,還是本來就是白色還是記不清了,我也不知道。
“您好您好您好,我叫張雲生,請問這是502寢室嗎?”
“是的,你們都是新生吧?”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後我們踏了進去。
“對,我們是這間寢室的,今年的新生。”放下了行李箱後他指了指我。“他是李潔,跟俺一樣,沒想到嘿,居然是一間寢室的,以後請你們多多關照啦!”
寢室是六人間,三個上下鋪靠著南北牆,與門對應的另一麵是窗戶,窗戶下麵是兩個木桌拚成一塊的大桌子。和我們說話的是一位戴眼鏡跟我和張雲生差不多大的學生,白襯衫,顯得文質彬彬的,跟五大三粗的張雲生形成了很大的反差。
“哦,我也剛到,咱們是一屆的,我叫何清,跟這位哥們的名字有異曲同工之妙啊哈哈哈。”他從下鋪坐起來,幫我把行李放下。
“是,都跟個娘們一樣,嗬。”
這時一個不合時宜的話傳來,在裏邊的下鋪,他不說話我倆都以為整個寢室隻有何清一個呢,說話的時候隻在玩手機,姿勢都沒變。
“他據說是留級的,沒事別理他。”何清在我耳邊悄聲說到。
這時張雲生在我們說話間也放好了行李,比我先一步搶到了僅剩一位的下鋪,這時我才注意到剩下的床鋪隻有一位,在那位“惹不起”的上麵,看來也隻有那張了。
快七點了,天色已經逐漸變黑,昏暗的樓道裏綠色的安全出口標識顯得很亮。可能因為開學人還沒來齊的緣故,也可能現在人們都去吃飯了,整棟樓好像沒有一個人,甚至是活物。
這是一棟很長的教學樓,隻有四層,但是幾乎是從圍牆的東邊伸到西邊,隻留兩邊的水泥路。
我從東邊的樓梯上到二樓,一邊是一整排的窗戶,一邊是教室。二樓的正中間還有一條長廊連向南邊的辦公樓,連著教學樓的長廊的一邊對應這的是一麵巨大的鏡子,四米多長,兩米多寬,四個邊均布滿著花邊,不,與其說是花邊不如說是遍布著奇奇怪怪扭曲的符號,鏡麵也因為長期沒有清理的緣故顯得格外的髒,已經照不清畫麵了。
這麵鏡子在昏暗的樓道中並不起眼,但是隻要注意到了就很難把目光從它身上移開。麵對著鏡子中的自己,思緒好像又跟校門口時一樣,一片朦朧,好像腦子被覆蓋上了一層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