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翼間全是熟悉的味道,她連眼睛都懶得睜,“我餓了。”
沈淅銘輕笑,“能不餓嘛,都到十點,夫人真是能睡。”戲謔的言語間,又全是寵溺。
秦小漓嘴角上揚,心頭是慢慢的幸福感。然而下一秒,她捕捉到他話中的關鍵,“十點?”
“嗯,晚上十點了。”
秦小漓攸的一下睜開眼睛,一看窗外,果然又是漆黑一片,這麼說來,從昨晚和他做/愛開始,到她此刻醒來,已經過了整整24個小時!
“我、我手機呢?”她已經整整兩天都沒回家了,家裏怎麼也沒半點消息,她趕緊四處摸索著手機,“你把大燈打開,我找手機。”
此時臥房內隻開了一盞暖黃色的床頭燈,視線實在稱不上有多好。
她越著急,卻越加找不到,她就要下床去找,鬼知道手機在哪裏……天,她腦海裏突然間想起,那晚她出門的時候,隻帶了一把鑰匙,初次吱哇,什麼都沒帶啊。
沈淅銘看著她頹然跌坐回床上,輕笑一聲,又將她撈回懷裏抱著,“放心吧,我跟秦叔通過電話了。”
秦小漓驀然回頭,“你們說了什麼?”那神色中,滿是擔憂。
若是在從前,沈淅銘跟秦子林聯係,她不會有任何擔憂。可是現在,羅家跟秦家的關係,實在微妙,而若是在這個時候,讓父母知道,她又與沈淅銘在一起,還不知道他們會怎麼想。
秦小漓眼巴巴的望著他,等著他的回答。
他卻是笑了笑,才說道:“他說,他把你交給我了,等你什麼時候想回去了,再回去。”
秦小漓訝異得瞪大了眼睛,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父親竟然會是這麼個反應,“他真是這麼說的?”幾乎是下意識的反問道。
沈淅銘伸手,在她額頭上就是一記爆栗,“竟然懷疑你夫君,該當何罪?”
秦小漓蹙著秀眉,揉揉額頭,依然是問道,“我爸真是這麼說的?他語氣怎麼樣?他有沒有為難你?”
聽到後麵,沈淅銘的臉色才算是好看了些,唇角再次揚起,“沒有,嶽父大人態度很好,他拜托我,好好照顧你。”
秦小漓雙手抱著膝蓋坐在床上,卻是一副疑惑表情,“怎麼會呢……”
沈淅銘靠過來,“怎麼不會,小漓,是你想得太複雜了。”
秦小漓回頭看他,一張小臉依然緊緊皺著。
“在他們心裏,你就是他們的女兒,無論曾經發生過什麼,這點都不會改變。對他們來說,隻有你的開心幸福,是最重要的。”
說著,他揚揚眉,“顯然,他們的認識很精準,在他們看來,我是那個能讓給你幸福的人。”
對於他的驕傲自信,秦小漓此刻,卻沒有調侃的心情。因為據他一說之後,她心中的所有的擔憂不安,在這一刻,漸漸散去。
她一張緊皺著的小臉,漸漸舒展開來。
是啊,其實一切都沒有變,父母還是曾經的父母,愛人也還是曾經的愛人。如果非要說變了些什麼,那就是,她又多了一個親人,僅此而已。
見她漸漸揚起的笑臉,沈淅銘笑道,“想明白了?”
她重重點頭,“嗯。”卻是帶著重重的鼻音。
“那就起床吃飯,吃完飯,還有正事要做。”他說邊,邊牽著她起床。
“什麼正事?”
“造人。”
“……”
然而,飯後,他所說的正事,並不是真的要繼續造人事業。他帶她來了花房,正當她疑惑之際,他伸手指了指上麵。
秦小漓抬頭,便看見了頭頂上,那副巨大的水城威尼斯的畫。
這是當初,葉誠慕特意畫上了,當時,秦小漓還調侃他,在一個花房裏,畫一幅水城威尼斯,是不是太怪異了?
可是後來,看習慣了,也並沒覺得哪裏怪了,水城威尼斯就在頭頂,竟然也覺得,跟這一室的名貴花草,格外的相配。
而現在,那一室的名貴花草都沒了,獨留下這一幅巨大的水城威尼斯。
秦小漓垂頭,正要詢問,他叫她來看這幅畫做什麼的時候,便看見,沈淅銘手上,拿著一幅畫。
“這是什麼?”
那是一幅40*30左右的畫作,沈淅銘遞給她,她湊過去看,眼中卻是瞬間放出光來,“這不就是這幅水城威尼斯嗎?”
沈淅銘手上拿的,真是一副水城威尼斯的畫作,跟頭頂上這幅,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