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漓坐起身,便見沈淅銘從門口進來,他身上隻裹了件睡袍,頭發上還滴著水漬,他一手拿著塊毛巾,正在擦著頭發。
見她醒來,他嘴角微揚,快步朝她走去,垂頭親了親她的唇,“睡好了嗎?”
秦小漓沒答話,指了指這空曠的花房,疑惑道,“這裏的花呢?”
沈淅銘坐到床上,將她一把拉過來摟進懷裏,親了親她的頭發,這才緩緩開口,“那些花草,我讓人送到黃警官那裏去了。”
秦小漓更是訝異,“送到黃警官那裏?為什麼?”實在太過好奇,她不安分的從他懷裏鑽出來,轉了個身,直接麵對著他。
沈淅銘摸了摸她的頭發,眼中滿是憐惜,“那些花草,讓人動了手腳。”
秦小漓眼中越加迷惑,更加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她也不著急了,因為她已知道,沈淅銘帶她來這裏,就是要跟她說這件事情。
“有部分花草裏,讓人放了迷幻劑。”
秦小漓募的睜大眼睛,顯然被這個真相震驚到了,“迷幻劑?”聲音都不由得提高幾分,“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做呀?”
她秀眉微蹙,細細一想,又是說道:“又是林容斯?”
若是以前,她除了不理解和憤恨,便別無他感,可是現在,在她知道了,林容斯竟然是她同父異母的姐妹之後,她的眼中,除了那抹憤恨,也多了痛惜。
沈淅銘怎能不懂她的感受,他拉她上前,額頭抵著她的額頭,手就輕輕的撫著她的頭發,依然將目前所知道的情況告知於她。
要是放在從前,像是這樣的事,他斷然不會讓她知道,私底下就會解決掉。
但是現在,在經曆了這麼多事之後,他才恍然明白,他對她的保護,或許並不是保護。而她,也並不是那麼懦弱的人。
很多事情,若是早點讓她知道真相,或許,她後來並不會那麼痛苦。
從前,他盲目的將她守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卻是忘了,若是有一天她脫離了自己的羽翼,又能否保護好自己不受傷害?
答案是否定的。這次的事,就是個慘痛的教訓。
“這間花房,除了例行照料和養護的工人,隻有你和葉誠慕來的時間多些,葉誠慕更是經常睡在這裏。”
“葉誠慕這次車禍之後,有部分失憶的情況,就跟他體內的迷幻劑有關。而你的檢驗報告,父親也將其一並送到了他國外的工作室做檢測,結果證明,你的體內也含有少量的迷幻劑。你這次的昏迷不醒,就跟迷幻劑有關。”
“還有那幾個工人,都或多或少的中了毒。”
秦小漓聽著,眉心越皺越深,“事情怎麼這麼嚴重。”
沈淅銘微微點頭,“嗯,這裏聘請的工人,一共有六名,輪流工作。我請黃警官去調查的時候,其中有一名工人,就已經失了蹤跡。”
“而且,迷幻劑的投放,估計也停了有一段時間。想必,那名工人,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就已經逃走了。”
說道此處,情況已經很是明顯,但為了印證心中猜想,秦小漓還是說道:“那名工人逃走的時間,是不是就是林容斯入獄的時候?”
沈淅銘微微眯起眼睛,眼睛卻是慢慢的讚賞,唇角也是一縷不可抑製的笑意,他輕輕的撫過她的臉頰,“小漓,你越來越聰明了。”
說話見,大拇指便停留在她的唇角,輕輕的摩挲著。
酥酥麻麻的觸感讓她不自然的抿了抿唇,而後拉下他的手,緊緊的握著,不讓他亂動。他還真是,兩人還在談著正事,他卻半點都沒個正行。
“跟你說正經的呢,真是林容斯指使的?”
沈淅銘也不再亂動,臉上也故意擺出一副正經表情,“那名工人還沒抓到,現在還沒有直接證據。”
秦小漓的小臉深深皺起,顯然對這個答案很不滿意。
沈淅銘背靠著玻璃窗,雙手環胸,唇角微微上揚,就那樣看著她的苦惱模樣。
過了半晌,她好似想通了似的,歎了口氣,“哎,找不找到,也沒什麼關係了,就算真的是她,現在也是死無對證了。”
言語間的落寞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