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後,林嬸再也沒擅自做飯給大小姐吃過,但今天是個例外,廚子請假了,林嬸是個老實巴交的中年婦人,想著外頭買的總歸是不衛生,便還是自己動手做了飯菜。
雖然今天做的菜倒是不鹹,但是她的手藝生疏得很,先生倒是不甚介意的,但她卻擔心大小姐吃不慣。
“不過,今天廚子請假了,這菜是我做的,不知道大小姐能不能吃得慣。”
林容斯卻笑了下,“林嬸,麻煩你幫我拿到這裏來吧,我就不去病房吵到父親休息了。”
“誒誒誒,好好好,我這就去拿。”聽見她要吃,林嬸高興得趕緊應到,說著趕緊轉身幾乎是小跑著進了住院樓。
就在林容斯等著林嬸去拿飯菜過來的這會兒,突然一個皮球滾到腳下,林容斯看著那個皮球微怔的功夫,有一個男人朝她這邊跑來,“不好意思。”
林容斯抬頭,男人穿著一身西裝西褲,但左胳膊露了出來,包紮著一塊白紗布。這人,她認識。
那男人也認出了她來,他另一隻手撿起皮球,邊說道,“是林小姐,不好意思啊,沒打到你吧。”
這不過是一句客套話,軟塌塌的皮球滾了許久才到腳下,怎麼會還有勁兒,那球甚至都沒碰到自己的腳。
她站起身來,露出個極得體的笑,“沒事,上官先生受傷了,怎麼還能玩球呢?”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這皮球不是我的,是我一位委托人的小孩的,剛才他在那邊玩球,用力大了些。”
林容斯臉上仍舊是那個笑容,隻不過今天,她笑得有些吃力,維持了這麼多年的假麵,今天突然揭下來之後,她卻是突然有些倦了,心裏隻覺得深深的疲累。
她甚至有些自暴自棄的想著,反正不管自己多努力,始終也得不到父親的認可,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再苦苦支撐。
“看來律師這個行業,還真是個高危的行業啊,我記得上次見到上官先生的時候,上官先生也是受了傷。”
他笑得有些靦腆,“嗬嗬,真是不巧啊,上次遇見林小姐的時候,是跟我弟弟打球的時候撞的,這次,額,這次也是個小意外,雖然是工作的時候受的傷,但卻是我自己的失誤。”
沒想到他竟這麼認真的一番解釋,林容斯其實並沒什麼心思聽他說這麼多,她點了點頭,“嗯,上官先生還是自己小心些為好。”
說著便兀自坐下,儼然是一副再無心交談的表情。
但他好似沒看懂似的,竟自顧自的在她旁邊坐下來,邊將皮球放到一旁,邊說道:“嗯,一點小傷,沒事的。”
林容斯略微訝異,不是都說律師最擅長察言觀色的麼,這人好歹也是國內知名的律師了,還是A市公安部特聘的法律顧問,自己這麼明顯的暗示,他難道看不懂?也聽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