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淅銘的目光狠厲堅決,竟是讓人無從反抗,樸琳琳的一點遲疑最終還是投降,她別過臉去,說道:“其實最開始的時候,她隻是經常做噩夢,後來漸漸的,我發現,她很多行為真的很奇怪,我覺得有些不正常,當然我沒這麼跟她說,我隻是建議她去看一下心理醫生緩解一下。”
沈淅銘心裏揪得緊緊的,“那到底是什麼情況?”
“後來我到倫敦來,她也來度假,那時候我已經好了,想去感謝一下格蘭德醫生,她也跟著去了,順便谘詢了一下,後來就一直在接受格蘭德醫生的治療,但這幾年,她的情況沒好轉,但也沒惡化,我也不知道具體什麼情況。”
“她一直在吃藥?”沈淅銘問出了一個關鍵性問題,她回國這麼久,他從沒見她吃過藥。
樸琳琳似是回憶了一下,說道:“以前吃過一段時間,後來就沒有了,前兩天格蘭德醫生拿藥過來,說讓我找到小漓的地址給寄過去,這兩天小漓都沒回複我,我正不知道怎麼辦呢。”
沈淅銘的眉心深深皺起,樸琳琳也麵露憂色,“在國內發生什麼事了嗎?這幾年她挺配合治療的,說是為了兒子也得好好的。可現在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又要開始用藥了?”
沈淅銘回想著這些天跟秦小漓相處的點點滴滴,讓他覺得最不對勁的地方,隻怕是她的喜怒無常,但也還在正常的範圍之內,因而他並未多想。
樸琳琳還是有些遲疑,“你真不知道?”
“我沒發現她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即使有,我也以為,是因為過了五年,誰都會有變化。”
兩人沉默了一下,沈淅銘似是想起了什麼,“你說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做噩夢的?”
“呃,我在首爾遇見她的時候,小涵還沒出生呢,那時她就已經開始做噩夢了。”
沈淅銘腦子裏突然想到了點什麼,“她都夢些什麼?”
“這我就不知道了,她沒說,我也沒去問,她好像挺不願意想起的。”
“喂,你們在一起這麼久了,你真沒發現她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如果不是情況惡化的話,格蘭德醫生是不會開藥的,而且我看格蘭德好像還挺著急的。”
沈淅銘的臉色越加陰沉,“你把格蘭德醫生的地址給我。”
葉誠慕前腳剛到,沈淅銘便進來了,“你來幹什麼?柒研希要你來勸我的?我跟你說,你們誰勸都……”
“你想多了,我找格蘭德醫生有事。”
葉誠慕半句話噎在喉嚨裏,“她助手說,格蘭德出去了,過會兒才回來。誒,你是怎麼進來的?我剛剛進來還讓我預約什麼的。”邊說邊看了看沈淅銘身後跟著的畢恭畢敬的助手,他那表情當然是很不滿的。剛才攔著他的時候,可不是這姿態啊。
沈淅銘已經從助手那裏得知了消息,他還是環視了一圈格蘭德的辦公室,或許是作為心理治療室的原因,這裏布置得還挺溫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