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水相逢,盡是他鄉之客。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白玉琳托我為她寫一個故事,她說故事很長需要說很久。
於是,我們約定了一個時間在我家裏聊。在她來之前我泡了一壺茶點了一支香。
於等待中我被茶吸引了,清透冒著熱氣的水被茶染了色,茶葉在水中舒展著早已幹癟的身體。吾非水,不知水之思;吾非茶,不曉茶之情。它們被我肆意的安排在了茶壺中,接受著我的安排,大概已經想到了入肚以及被倒掉的命運。而我卻遙遙望不到邊。
白玉琳來了。
她打破了我所有的思緒。她悠哉的坐在另一邊的椅子上,問我在幹什麼呢。
我說“也許是這茶香,我醉了。”
她抿嘴一笑說“你竟說笑,聽過酒醉人,還未曾聽說茶醉人。”
我說“茶不醉人人自醉。”
她說“那你如何醉了?”
我說“它們可憐又慶幸,可憐被我安排,慶幸曉得了自己的未來。而我隻是可憐。”
她的神色突然正經,說“它們不可憐,它們很偉大。”
我困惑的問道“這又怎講?”
“它們發揮了它們的價值,水為茶生,茶為水亡。它們既已知道命運如何卻依舊義無反顧,滾燙的熱水焦灼著茶的軀體,水混著茶的鮮血,雖然很殘忍,到這就是它們生存的意義,它們發揮的作用。即使我們懂得前方荊棘彌漫,但我們依舊要披荊斬棘,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我們放棄了生。活著是一種責任,是一種幸運。活著就要創造價值。”我被這話震驚了。
是啊,還有什麼比渴望死亡更可怕呢,活著是一種幸運。
我開玩笑的說“你變了好多啊,突然豁達了,像個大師。你以前可是個熱血沸騰的憤青呢。”
她笑了說“其實也沒什麼,隻是突然看到了些什麼,想做一個出淤泥而不染的人。”。
我手似攆著胡須說“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各位看官,故事自此開始,等到那香燃盡茶涼透她的故事我也就該講完了。所有的就該散場了。自此,相忘於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