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自己也知道這隻是暫時,但戰爭能不開就不開,能用手段就用手段,當政者生死與百姓沒有什麼關係,隻要不山國力根本,陰謀,太多時候的確是個十分不錯的選擇。
站在麵前的宰相、工部侍郎、驍勇將軍卻各持己見,奕詝道:“宰相以為應該和談?”
“是,大清這些年國內大致安定,商旅來往頻繁,交易繁盛,這也是經濟繁榮的根本,國庫裏的錢銀,也都是因著商賈而來,各地開辦學堂,教化民眾。
表麵上看,的確是繁榮昌盛,但這一切都是需要一個基礎,那就是和平,若一旦開戰,必然造成國內動蕩不安,賊寇猖獗,擾亂民生,更別提商賈經濟。
雖商賈賤民,卻是國庫來源的根本,國之所存,便是百姓,百姓不得安,臣乃宰相,此臣之大罪。
而今局勢,並未到非戰不可,當務之急,是解決兩國外交,以政治手段化解這場可有可無的戰爭。
英國使節已經遞交國書,如果我朝拒絕而開戰,那千古罵名在我朝而非英國,此次事件應該圓滑處理,而不是戰爭。”
奕詝聽完宰相的話,奕詝心裏是十分讚同,但表麵上並未表示出來,而是看向驍勇將軍,道:“將軍怎麼看?”
驍勇將軍略一沉思,道:“皇上,臣多年鎮守邊關,與英國對戰多年,對政治上的事一竅不通,但宰相的有一點,臣十分理解,英國國力強盛,軍事撩。
否則也不會這麼多年我軍也討不了便宜,所有一旦開戰,無論最終結果如何,受苦受難的,隻會是百姓,臣鎮守邊關,見到邊關百姓為了保命,逃離了祖祖輩輩生活的故鄉。
可謂是背井離鄉,顛沛流離,妻離子散,那樣的場景,縱然臣七尺男兒,沙場飲血也不禁動容落淚,若兩國之事能和平解決,百姓得以安居樂業,為何還要開戰。”
工部侍郎聽完驍勇將軍的回答,冷哼一聲,道:“將軍怎麼不是自己無用,無法拿下英國,若無戰爭,那就不需要軍人。”
“侍郎,軍饒職是保家衛國,不是以犧牲無數軍民的性命而名垂青史。”“分明是你懦弱。”“好了,這是禦書房,討論的是國事。”
奕詝開口製止,隨之看著工部侍郎,道:“鄒侍郎,你掌管工部,這些年國庫如何?”“國庫豐盈。”
“但若一旦開戰,國之根本即受動搖,到那時候國庫還如何充盈?開戰所需軍費,戰後恢複,這統統都是得不償失。
而今英國使節主動遞交國書,朕拒絕,就是挑起戰爭的儈子手,你讓下人怎麼看朕?怎麼看大清?”
鄒侍郎聞言,語氣中已聽得鹹豐皇帝怒氣,立即跪下,道:“臣一心為大清著想,此次也是想著大清國威不容質疑,又想著府庫充盈,是臣太心急了,望皇上恕罪。”
“罷了,鄒侍郎也是為國憂心,起來吧!這事就這麼定了,你們下去吧!”奕詝音顯得慵懶,三人想著許是累了,齊聲道:“臣等告退。”退後數步,方才轉身離開禦書房。
奕詝的確有些累了,守護的東西太多,責任太重,,怎麼會不累?眯著眼斜倒在椅子上,突然想起今還沒見過杏貞,輕輕一聲歎息,罷了,有自己在一日,便能護她一日,隨她去吧!
總管太監安德海彎著腰恭敬的走進屋子,道:“皇上。”奕詝沒有回應,隻是從桌上拿起一本手諭,遞給安德海,安德海趕緊走上前恭敬的接住,安靜的等待主子的吩咐。
“交給夏無夏。”“是。”恭恭敬敬退出禦書房,莊嚴威儀的禦書房,便隻剩一堆的奏折,和這一個孤零零的身影。
一群大雁越過高牆,給黃昏的時間添加了幾分哀涼,石階上站著一個墨綠色的身影,一頭的黑發束在腦後。
抬著頭看著飛走的大雁,直到視線再也捕捉不到飛遠的身影,才低下頭,掩下羨慕的目光,落日的餘暉在他的身後拖出長長的影子,直到,被明亮的宮燈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