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蘇清風灰頭土臉的回來了。他基本上每天回來都是這個樣子,披風也曬的黑了些。
“累不累。”白小白遞給他毛巾。“每天都監工,工人們有那麼讓你不放心嗎?”
“親眼看著比較放心。”蘇清風擦拭了臉上的灰塵,在她臉龐親了一口。“還有一個月左右學校就可以竣工了。”
“嗯。等學校竣工了孩子們就有一個好的學習環境了。”
“今天喬克來找我了。”蘇清風在說這話的時候注意她的神情。
“他和你說什麼了?我猜一定又是一些牢騷,例如我不回去之類的話。”
“是發了牢騷,但是還告訴我一件很遺憾的事情。”
“遺憾的事情是什麼?”
“吉米叔叔半個月前心髒病發作,搶救無效,去世了。”
“什麼?”白小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說……吉米叔叔去世了?”
“是的。”蘇清風一把抓住欲倒的她,狠狠地心疼了一下。“我想卡琳娜今天來原本也是想要告訴你這件事情,但是可能個別原因她沒有說出口。”
“怎麼可能。”白小白的眼淚猝不及防的滾落下來,灼傷他的手掌。“明明走之前他還出門送我,為什麼會這樣。”
蘇清風扶著她來到床邊,安慰的揉了揉她肩膀。“我知道你此時心情很糟糕,如果你想回去,我可以開車送你。”
“回去?回哪裏去?”她深深地陷入悲傷當中。“吉米叔叔已經不在了,我能回哪去?”
“你還有我。”蘇清風坐在她身邊,將她攬入懷中。“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在你身邊。”
“可是……”白小白的眼淚越發的洶湧。“因為我的任性,我沒能來得及看他最後一麵。”
“這不是你願意的。”蘇清風嗓音低沉。“吉米叔叔應該是故意瞞著不告訴你,讓你來這邊教學也是因為想要錯開與你之間的分別。”
“但如果我半年前就回去,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遺憾。”
“如果我們都能預料到明天會發生什麼,那就好了。”
“可是……”
“可是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蘇清風握住她雙肩,逼她直視自己。“明天下午基金會會有一個全頻會議,你必須要參加。吉米叔叔已經走了,你沒有時間悲傷,你必須要去幫助卡琳娜和喬克,不能讓基金會毀於一旦。”
“全頻會議?什麼全頻會議?”
“主持大局的人走了,剩下的那些還能說的上話的人都在盯著那個位置。”
“那個位置不屬於他們。”
“但原本屬於的人不在,你沒權利要求別人不能覬覦。”
“我懂了。”白小白抹掉眼淚,輕咬唇畔。“明天一早我們就回去,我要站在卡琳娜身邊。”
“這就對了。”蘇清風親吻她臉龐,安撫的捏了捏她臉蛋。“雖然失去親人很悲傷很難過,但是,比起失去親人,我們要捍衛還在的重要的人。”
第二天一早。蘇清風開車送白小白回基金會。
全頻會議是在下午兩點。開車回去需要五個小時。
他掐算好時間開車送她回去。沿途遇見想要乘車的人都沒有停止下來。
下午兩點。全頻回憶。
股東們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誰也沒有率先開口做出頭鳥。
卡琳娜應付這種大場麵明顯很吃力。她無法預料到這些股東們會說出什麼強人所難的話,讓她與喬克失去防守。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每個人都在暗暗用力,選擇在一個最佳的時期做出一個最好的攻擊。
卡琳娜很被動很不安。她甚至有些害怕。害怕會被這些股東們吞噬掉。
“我們難道要這樣沉默下去嗎?”索麗雅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如今吉米已經不在了,基金會準備怎麼辦?總不能我們這些人為一個沒有人坐的位置去效勞去拚命不是嗎?”
“沒錯。”卡爾附和。“從前吉米在的時候總覺得做著一切都值得都有意義,會有回饋。可是如今,看看基金會都成什麼樣子了。高管換成你們這些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們,基金會還是原先的模樣嗎?”
“基金會是什麼模樣其實不重要。”麗娜沙悠悠開口。“重要的是,股東們還願不願意投資在這裏。一旦股東們全部撤資,那麼基金會將麵臨倒閉,想一想,堅持了二十幾年的慈善事業因為沒有了領導人倒閉,那將會是多可悲的事情。”
“各位。”卡琳娜聲音在人浪中顯得十分渺小。“請大家安靜一下。我父親才剛剛走,你們就在考慮基金會的未來,難道都不給我們一個喘息的時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