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人間畫手的七情六欲,自然的筆墨往往直接許多。
荒原上充滿了文人墨客喜愛的意境,尤其是那夕陽下頹廢的荒草和隱匿於雪鬆林間的安逸。
不過老天可等不了畫手前來慢慢采風,一場夜晚的鵝毛大雪便直接了當的掩埋了一切,一切都變的幹淨起來,到處都是雪白色,天地之間似乎也沒了區別。
不過這茫茫大雪掩蓋的不止是荒草和雪鬆林,也不止是把荒原變為了雪原。因為有人,所以它也掩蓋了人的痕跡,不論是現在的還是過去的。
夜幕降臨,月光照耀的巨大的雪原冰蓋下,一道奇特的響聲在地底響起,似乎是冰塊被撕裂的聲音?
巨大的壓力破碎聲響起,最終引起了一場小型地震,因為地震所以產生了一個地底世界。
不知道多深的地底世界呈一個巨大的正方體冰川空間,四麵光滑無比的冰川讓人難以相信是自然形成,這裏的溫度已經無限逼近絕對零度,甚至於連空氣都無法在這裏產生。
巨大的整塊冰川下裏麵黑乎乎的,似乎隱藏著什麼不可名狀的巨大恐懼。
這裏為什麼會有光?似乎是冰蓋破了一個小口,細小的月光在鑽入純淨的冰川後便被無線擴大。
一瞬間的閃光之中,冰川裏出現了巨大的獸影,而且似乎都是傳說中早已絕跡的妖獸乃至神獸!
有通體玉白長有六根通天巨柱的白象,有渾身布滿堅硬鱗甲體型巨大的帝鱷,有尖喙長達十幾丈單足展翅的大鳥。
就在這萬妖裏,有一道身影龐大的令人啞語,這應該是某種蛇形神獸,僅僅露出的冰山一角都比其他凶獸要粗壯一圈,再往裏看隻有深邃如墨汁般的黑暗。
冰山下掩蓋的曆史無人得知,這些上古裏隨便一隻便能讓生靈塗炭的凶獸居然皆被冰封於此,不知其中隱藏著怎樣秘密,可知又或者是不可知。
雪原風雪依舊,浩瀚蒼涼的星空下不知何時有三個青年相對而立。
寒夜無比森寒,一股寒風足以將人凍僵,更何況是這雪原深處,一道風便足以令沸水碎成冰渣。而這三人似乎不覺寒冷。
“傳言是否為真?”先開口的青年聲音細膩且冰涼,如同春風之中帶些寒意,可是聽著卻很自然不造作。他身穿雪白色狐裘大衣,俊朗立體的麵孔充滿著迷人的氣息,一眼便可以看出久居上位者的氣質。
“不知。”接話的是一個穿著獸皮短褲的少年,寸縷不著的上身肌肉高高炸起,感知之下的生命氣息極為綿長深厚,仿佛一隻披著人皮的洪荒凶獸。
狐裘青年看向另外一個人,“你怎麼看?”
這人一副書生打扮,一身白色的輕衣有些風塵出奇的味道,似乎踏足山河卻不沾染塵土,隻留下一種行走的感覺。他的腰間別著一把白如玉的卷軸,遠眺的時候總是習慣性的摩擦。
聽到狐裘青年詢問,他收回跳躍的目光。
他的麵容並不出眾,隻能說是中規中矩,值得一提的是他的麵容很幹淨,並不是說他的臉很白淨,而是脫自滾滾紅塵中洗盡鉛華的一種平靜喜樂,加上明亮清瘦的雙眼,給人一種真正的飽讀詩書的儒雅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