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年9月1日,陽光依舊熾烈,天上不時飛過幾隻麻雀,蟬鳴響徹在這所中學,是的,吳臨和喬牧又在這所學校相遇了,不過這已然是一年前就已經知曉的結果。
還記得一年前,尚在小學六年級的他們便收到了當地各中學的招生考試通知,喬牧自然覺得很輕鬆,因為小學的題已然難不住他了,他是每天在課堂上能積極回答老師問題,在課下趁其他人嬉戲打鬧期間便能完成所有家庭作業,在下午放學後就一直玩到晚上的“神童”。
相比較之下,吳臨就顯得有些平庸了,從三年級家裏有了電腦開始便每天都沉迷於遊戲中,上課有時也會把課桌當鍵盤,文具盒當鼠標,腦海中回憶著昨夜遊戲中廝殺的場景,平時作業幾乎都是敷衍了事,能抄就抄,抄不了就不交,考試也總是處於中等甚至中下的水平的差生。
不過他父親實在看不下去了才給他報了個武術興趣班,讓他接受教練們的磨練。成績不好,身體得壯啊,他父親總是這樣想。
由於以前他倆父母都是一個工廠裏工作的,所以自然熟悉,都約好同一天去參加招生考試,考試如期而至,考完後從考場出來的喬牧表情並無變化,就和他剛進入考場時一樣平靜。
而吳臨這邊就不同了,在進入考場時自信滿滿,一副不考滿分不出考場的樣子,在出來後,目光呆滯,額頭豆點大的汗水伴隨著陽光的映射有些刺眼,他這時才深刻體會到什麼叫做“人生氣的時候什麼都能做出來,除了數學題!”
毫無疑問,喬牧首次考試便通過了,而吳臨無論如何也隻有接受現實:他沒有被錄取。但是練習了快一年武術的他,不相信命運,他堅信自己可以考上,他不甘就這麼失敗了
在周末的時候,他先是在星期六上午參加完市裏的一個武術套路比賽,然後把星期六的上午本該補數學的時間改到了星期天,接著星期六下午迅速返回家中,獨自一人帶著文具又來到了這所中學校門外,頭頂著太陽,感受著些許微風,蟬鳴依舊,讓吳臨的心理有些浮躁。
又到了招生考試的時間,這所中學的門衛大叔看見了吳臨,衝他打了個招呼:“喲,小子,上次考試沒通過,這次又來了嗎,得加把勁兒啊。”
就在門衛話音剛落,附近排好隊準備進場的考生齊刷刷的看向吳臨,其中有位第一次來參加考試的人小聲道:“考一次沒考上就說明太笨了唄,就別來考了吧,浪費時間。”吳臨一聽到,瞬間兩耳通紅,一絲憤怒從心中湧起。盡管他學過一年武術,但是教練時刻都在提醒他們這些小孩子:武術隻是讓你們強身健體,保護弱小的手段,別用它去惹事生非,敗壞武術的名聲。
於是吳臨攥緊的拳頭又放鬆了下來,可以看到,盡管他隻學了一年不到,可拳頭骨節處已經有了繭子,這是他的汗水與沙包擊打,做拳頭俯臥撐時與硬地毯擠壓摩擦的成果,可以說同齡人不是體格相差太大的話,沒人能輕鬆接住他一拳。但這都不是關鍵,現在就算他是天王老子,也得進考場,做那該死的數學題了。
正當吳臨費盡腦汁在回憶昨晚複習的那幾道數學題時,一位老師走了過來,示意門衛可以開校門,放這群莘莘學子進去。吳臨明顯被他人的蔑視受到了影響,他心中不光浮躁,還有一些挫敗感,但還是硬著頭皮進了考場,他不知道,領他進考場的,將是未來三年傳授給他知識的班主任。
那是一位女教師,年齡30多歲左右,個子不高,帶著一副圓框眼鏡,皮膚經過一個夏日已經有點黝黑,但是她的氣質不凡,給人一種非常自信陽光的感覺,這讓吳臨有了一絲底氣,逐漸讓浮躁的心平定下來,“相信自己,你可以的!”吳臨反複對自己說著,然後深呼吸了一下,跟著老師一層樓一層樓往上走,到了頂層第三間教室外。
與上次不同,這次是一個一個進去,可以看到,裏麵隻有兩位老師,一位老師手上拿著小紙條,好像是試題,另一位老師則是用筆在記事本上寫著什麼。“隻有一道題嗎?為什麼出來的人沒有一個麵露喜色的?”這一連串的疑問讓吳臨的手不自覺的顫抖起來,要是讓他在千人體育館裏當著眾多評委打一套拳,那他也是毫不畏懼。
但——
這考試畢竟是關係到他未來的走向的,想到這,又不禁咽了咽口水。“下一個!”那位拿小紙條的老師呼道。“終於到我了嗎,上,不管了!”吳臨心中默念著。隻見老師隨機抽出一張紙條,上麵隻有一道題,吳臨正感到一絲喜悅時,再一看,這題大致是讓我們把加減乘除等符號填入這個式子,使得這個式子成立。吳臨眉頭一皺,發現這道題並不容易,並且老師在一旁提醒道:“你隻有兩分鍾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