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顧閑安的時候,馬車已經變成牛車了,劉大也從粗野漢子變成了白發蒼蒼的老頭,而顧閑安身上的錦袍玉靴變成了粗布麻衣,從一個嬌生慣養的富家子弟變成了一個寒門苦讀的玉麵小生。倒是劉慧兒沒有變,還是那麼的清純甜美。
“顧公子,真的對不起。我爹他太固執了。”劉慧兒滿臉的歉意。
“劉姑娘,你就不要再道歉了。”顧閑安有些無奈,這劉慧兒從劉大拒絕她的請求後一直向顧閑安道歉。一個好好的姑娘因為歉意硬是變成了道歉的複讀機,顧閑安都替她累著。見劉慧兒的嘴形又要開口道歉,趕緊轉移話題:“劉姑娘,你這是什麼病啊?我看你這麼熱的天穿得又這麼厚,卻不見你流汗。”
劉慧兒聽到顧閑安的問話,眼中略顯暗淡:“我是嚴寒症。”
“嚴寒症?”顧閑安疑慮,怎麼沒有聽說過,不是隻有虛寒症,畏寒症嗎?
“嗯,我是先天體寒,畏寒。”
“怎麼會這樣?”
“我爹說,在我還沒出生的時候,我娘被寒氣傷了內府。我是帶著寒氣出生的。剛滿一歲的時候寒氣爆發,是我娘用命保住了我。”劉慧兒剛說的時候就已經淚流不止了,說到最後已經泣不成聲了。
顧閑安見劉慧兒越哭越傷心,想伸手拍拍她肩膀安慰她,可是又覺得不妥;想擦掉劉慧兒臉上的淚珠,又覺得曖昧,真的是手忙腳亂了。隻能把布帕遞給劉慧兒。“劉姑娘,別哭。你別哭啊。快擦擦眼淚。再哭就不漂亮了!”
劉慧兒聞言“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忽覺尷尬,趕忙用帕子遮住了臉,裝作在擦眼淚。“公子,覺得我漂亮?”
顧閑安點點頭:“劉姑娘自然是漂亮的,比天上的玉娥還要美上三分呢!”
“公子真會開玩笑,我哪能跟仙女比較啊。”劉慧兒心中雀躍,麵露桃紅。哪有女子不喜歡被誇貌美的,特別是中意的男子所說。
顧閑安怕劉慧兒不信又趕忙解釋道:“劉姑娘,我說的都是真的!有句詩就是寫劉姑娘的: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公子……”劉慧兒臉上越來越紅了,為了避免被顧閑安看見說道,“公子,你放心。等會兒休息的時候,我悄悄的放你走……”
隻是還未等劉慧兒說完,就聽幾個極速的馬蹄聲由遠及近飛快的接近牛車。“籲……”馬已經停在了牛車旁,隻聽一個年輕的聲音問道:“老頭,看見一輛馬車經過嗎?”
劉大顫巍巍地回道:“幾位俠士,老頭子看見好幾輛馬車過去啊!”
“哦,可看見一個大漢趕著的。”那年輕的聲音急切的問道。
劉大頓了一下:“有!已經往前走了。”
“爹,他們在前麵,我們趕緊追!”原來這年輕人的爹也在一起追趕。
隻聽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顯兒,你還是太年輕了。多向你大哥學學。”
“啊?”年輕人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剛剛才問老頭問題,結果被自己的爹說教,轉頭看向自己的大哥。
“小弟,爹說的不錯。咱們不用再追了。他們就在這裏!”一個跟年輕人聲音有三分相似卻更加成熟的聲音響起。
“在這裏?”年輕人略有遲疑。
“嗬!劉思達你讓我們找得好苦啊!”那年輕人的大哥喝道。
“怎麼?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這裏麵就是你的女兒吧!”那年輕人的大哥等了一會兒,又厲聲喝道。
“臭老頭,你竟敢騙我!”那年輕人這時惱羞成怒的聲音響起。
這時劉大恢複了原本粗獷的聲音:“我這是哪裏露出了馬腳?”
“有這麼身強體壯的老頭嗎?你這手上的老繭也是常年握刀才有的!”那年輕人的大哥說道。
“不愧是你雄鷹鐵爪的愛子,果然虎父無犬子!”劉大佩服道。
“臭賊!快把我家的玉觀音還回來!”年輕人極為惱火。
“玉觀音?哈哈哈!”劉大一陣大笑,隨即喝道,“想不到你雄鷹鐵爪董笑還是這般無恥!董老爺子的一生清譽都被你丟盡了!”
“閉嘴!”董笑厲聲打斷道。
“怎麼,惱羞成怒了?哼,今天我就在你兒子們麵前撕了你這張假麵皮!”劉大不屑道。
“胡說八道!我爹豈是你能詆毀的!”年輕人喝道。
“哦?嗬嗬。那你問問你爹,是要玉觀音還是玄鐵寶刀?”
“玄鐵寶刀?”兩個年輕人不明白。
“哼!當年莫家得到一塊天外玄鐵,打造成一把寶刀,原想送給當時的顧王爺,也就是如今的天子。可是在路途中卻被山賊搶走,莫家送刀的十三人都被殺!而我當時正好路過,親眼所見,隨即追到那夥山賊,卻發現是你董笑假扮的!若不是看在董老爺子的麵上豈會饒你一命!然而等我趕到莫家歸還寶刀時,卻發現莫家已經被株連。而你卻在江湖上汙蔑我偷刀滅口!真的是賊喊捉賊!若不是當時我內子臨盆在即,豈會與你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