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漸漸地拐進了一處深狹的羊腸小路,兩邊高大巍峨的山巒緊緊地將這條道狠狠地向中間擠壓著,擁擠的樣子隻允許兩人並肩而行。
“不會的,等到我當上大將軍後,太子就是皇上。他人可好了,是決計不會像你說的那樣的,他會是一個仁慈婦的好皇帝。”弄遙一臉認真的想父尊表達他眼中的未來皇帝的美好形象。稚嫩的臉上寫著滿滿的天真,十分堅定繼續道:“太子說過,等以後他做了皇帝,他就封我為大將軍,誰的命令也不用聽,隻需要服從他就行了。”
老將軍呆呆地望著身側的那一副無邪的模樣,幹涸的雙唇囁了囁,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這個傻孩子還太小,他們的世界裏哪有這麼多的權利欲望和不信任,自己又何必去強行打破這份小小的單純呢?
這條路實在是太狹窄了,兩匹同行的戰馬再也無法任意的並行。無奈,老將軍隻得翻身下了馬,一手拉著韁繩牽著馬匹靠兩條腿來穿過這條小道。
“不用你抱我,我已經長大了,自己可以下來。”弄遙不耐煩的拂開父尊伸出來的雙手,自己輕快地從馬匹上一躍而下,獨獨的留著那雙布滿老繭的雙手呆滯的僵在半空中。
半晌,老將軍才回過神,是啊,他已經長大了,再也不是小時候了。再看看自己,歲月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悄悄偷走了屬於自己的時間,轉眼,已是發須斑白。
“老爹,為何我們不走官道?”為了緩解父尊的尷尬,弄遙決定重新開啟一個話題,即便自己早就知曉答案是因為自己在聽風樓暴露了身份。
“這條小道要隱秘一些,官道實在是太招人眼了,南越現在政局不穩,難免會有那種不願臣服於我朝的叛逆份子借機生事。”弄老將軍避開聽風樓的事,從另一方麵解釋道。說道這裏,又忽然閉嘴,整個山穀忽然變得出奇的安靜,隻剩下行人的腳步身和噠噠的馬蹄聲。
將軍撚了一把胡須,一邊隨意的大步走著,一邊陷入了沉思。今日遇到的那個年輕人總覺著有些古怪,到底是哪裏不對勁呢?想得投入,連山上滾落下一顆石子砸落在他的腳邊,竟也絲毫不知。能出現在聽風樓的人,必定不是等閑之輩。況且那人衣著華麗非比尋常,在南越,一般的貴族子弟未必能穿得上。他的身上總是隱隱約約透露出一種睥睨天下的姿態,相貌也似曾相似,就像是……想到這裏,老將軍大驚不已,猛地轉身向著跟在自己身後的劉副將問道:“此次去南越皇宮,可曾有見過南越少主?”
“南越國主說他的兒子身體不適,所以我們並不曾見過南越少主,前來迎接我們的是南越的赫連鈺公主。將軍為何提及此事?”劉副將如實答道,盡量不遺漏半分,他雖然不知道將軍為何突然這樣問,但是從他緊張的神色中已經可以判斷出此事非比尋常。
“啊……”隊伍中有人毫無征兆的傳出一聲尖利的慘叫,響徹整個山穀。
“將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