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麼。”白轍不敢相信的看著被自己擒住的女子,低聲喃喃道,手中的劍也不自覺的離開了寶儀的肌膚。“不!不對!你說謊!你說謊。”突然,白轍又像控製不住自己一般咆哮道,原本已經鬆開了的劍又再次沒入了寶儀的頸間,甚至更深,痛得寶儀一聲輕呼。
“住手。”眼看著寶儀的鮮血還在不停的流淌著,顧玄燁怒目圓睜,恨不得將傷害她的人碎屍萬段,可是卻又奈何不得。
“她的左臂上有一塊蝶形的胎記!你要是再刺深一點,白櫻就真的要死在你的手上。”而我因為激動,雙指也在不停的收攏。
白轍聞言,整個人猛地怔住,仿佛已經被我給絕了氣息。手中的劍鏗鏘落地,顫抖了幾下總歸歸於平靜。寶儀也失去了支撐癱軟在地上。
“少主,不要被她們給騙了。”樓中月見狀,在一旁焦急的喚道,努力地想要讓她的少主清醒過來。
“你住口。”白轍冰冷的眼神掃過樓中月。轉眸又憐惜的看向地上的寶儀,柔聲道:“阿櫻。”聲音輕柔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了過來,像是在做夢一般,小心地嗬護著這難得的美麗夢境。“哥哥終於找到你了。”一向陰霾冷漠的男人此時卻單膝跪在地上,愛憐的伸出手想要去磨砂麵前女子的臉龐,辨清這個不真實的夢境。
“哧。”一聲綾羅碎裂的聲音不期然的響起,白轍伸出的手臂被方才跌落在地上的自己的長劍劃開一條細長深邃的傷口,而執劍的人卻是一向仁慈的寶儀。
白轍驚愕的看著麵前柔弱不堪的女子,眼中的痛苦不堪仿佛要生生撕碎了他的心。寶儀一招得逞也不罷休,揮劍又要斬出第二劍,而這一劍的目標赫然變成了白轍暴露在她眼下的脖頸。麵對著寶儀致命的一招,白轍卻是不閃也不避,平靜的迎接死亡的來臨。
夜靜得出奇,當所有人都以為今夜的一切都將被這一劍所結束的時候,一道半路拋出的氣勁卻將劍身折斷。
“姐,你這是做什麼。”寶儀訝異的看著我,十分不解。
“你不能殺他。”
“可是他殺了我的母上。”寶儀失神的說道,好像腦海裏已經被浣姨的死所占據。“他讓我的母上嚐盡了非人的痛苦,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有了片刻失神的寶儀渙散的眸子,突然聚攏像發了瘋一樣的撲上去,死死的掐住白轍的脖子。
“可他也是你的親哥哥。”
“不會的。”寶儀住了手,轉過頭來神情淒切的望著我,央求道:“姐,你是騙我的對不對?你隻是為了讓他不能傷害我而說出的假象對不對?你說啊……姐!你說啊……說你是騙我的。”
“我沒有。”我一手撥開寶儀抱著我的手,用力將她給推了出去,冷言道:“你不是莫家的人,你的骨子裏流淌的是白家的血,你姓白!你就是白櫻。”最後一句,我幾乎是用盡了力氣吼了出來。
“歡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顧玄燁見我痛苦的表情,心生不忍,溫柔的將我攬進懷中,溫言安撫道。可是我卻絲毫感覺不到溫暖,腦子裏突然想起了瑾哥哥,好想好想他。
我輕輕推開玄燁的身體,讓自己脫離出他的懷抱。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對著寶儀淡淡道:“你知道為什麼白璃要一直對你那麼好?即便你搶走了他的丈夫,謀奪了她的權位,她依舊隻是靜靜的守在那裏,始終默默的關心著你。你以為她是假情假意?你錯了,她一早就知道你是她的妹妹,所以無論你做了什麼,她都一心包容你,甚至最後為了你丟掉了自己的性命。”
寶儀還是不懂我在說什麼,疑惑的看著我,隻是情緒明顯的已經平複下來。
我苦著臉笑了笑,繼續道:“當年其實我並沒有足夠的證據可以指控是白璃推你下水,真正能要了她的命的,是她自己寫下的罪狀。我是說,她以為是我要加害於你,用你來威脅她,以為我想要的不過是她的性命,所以就主動來找我,提出要用她的命來換得你的一世平安。白白送上嘴的肉,我又何樂而不為呢。”
“你是說我的姐姐是白璃,她用她的命來換得我的苟活。”白櫻神色淒然,低低出聲,像是在問我,又像是在埋怨自己。
“沒錯。”
“那我又是如何成了莫家的人,成了你的妹妹,真是荒唐。”寶儀咧著嘴幹笑著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