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別。”白雍沒好氣地拍開李瑾搭上肩的手,十分嫌棄道:“我可沒你這樣重色之友,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說完,像急著躲開瘟神一般一溜煙兒便消失不見。
“我重色。”留下可憐的李瑾一個人呆杵在原地,泫極欲泣。“我怎麼就好色了。”李瑾十分無語,抬起頭早已看不見始作俑者的身影,隻得搖頭苦笑。有時候,男人之間是敵是友隻是在那麼一句話而已。
“寡人有疾,寡人好色。”寒煙的挪揄之聲在李瑾的耳邊響起,李瑾回望過去,隻見著寒煙一個人在旁邊樂嗬得人仰馬翻。
“笑夠了沒有。”李瑾帶著“溫柔。”的笑意體貼的詢問道。
“笑夠了。”寒煙隻覺得後背一陣陣的陰風掃過,打了個寒戰緊忙回應道。
“笑夠了就快走。”李瑾依舊淡定泰然,也不管寒煙是否跟來,隻是朝著一個特定方向走去。
“大人,等等我。”寒煙跟在李瑾身後大聲呼喊道,一路跌跌撞撞的跑著,還好這一年多以來師父他老人家教了我不少東西,否則現在指不定得被鄙視多少回,寒煙在心裏暗自慶幸道。突然間有些覺得在山上的那些清苦日子也是值得的,至少沒有這裏的爾虞我詐。
江南地處南越與孟朝交界之地,有的人到了這裏便不知道接下來該去向何處,夏日的江南,紅蓮盛開總會吸引不少的少年紅顏駐足觀望。可如今,不知是因何原因,早該遊客滿園的賞蓮亭卻杳無人跡,隻有雜亂的荒草和遍地的鷓鴣。
“近來在兩國交界之處已經出現了不少的越境燒殺擄掠之事,就連原本處於繁華之中的江南也是一片破敗荒涼之象。”鐵衣映著燈火泛著點點星光,軍人單膝跪地,埋首低頭恭謹的向著自己效忠的主上稟報自己在邊境之地所巡視的結果。
“真是反了。”年輕的主上依舊不動聲色把玩著手中的一株曼珠沙華,臉眼瞼也不曾抬起。倒是在坐在一旁下方聆聽的黑衣女子,寬大鑲著金邊的錦袍裹住起妖嬈的身軀,女子聞言,大怒,將手一掀,桌上的茶盞紛紛落地,而女子纖細優美的身段也毫無遮掩的展露出來。而站在另一方的青衫男子隻是抬了抬眼,複又垂下,沒有將眸光在女子的身上流連半刻。
“簡直是愚不可及!一群飯囊衣架。”女子被方才下方將軍所奏之事氣得柳眉倒豎,“這些人居然敢在邊境尋釁生事,究竟是誰給了他們這個膽子。”
“公主莫急,依微臣所見,此事雖是免不了其中有人在暗自興風作浪,可是這病根還是在我們自己身上。”青衣客略微躬身道,聲音裏夾雜著一種書生特有的文雅之氣。
“哦,是嗎。”赫連鈺淡淡地掃了青衣客一眼,有些漫不經心道:“高歌,有什麼想說的盡管說出來便是,不用賣弄什麼個關子。”
“是。”高歌依舊恭謹沒有絲毫懈怠。“江南一帶是兩國交界之重心,我們任何一方都把這一片地方看作是重中之重,以往雖也有邊境騷亂的動向,但卻不敢禍及江南一帶。遠不及這次的紛亂。這些人敢在江南之境撒野,相必是得到了什麼風聲,並且有足夠的把握認為我們無暇顧及邊境。”高歌說道此處,故意頓了一頓看了看慵懶地靠在白玉暖椅上的俊美男子,見他並無任何不滿之像,複才有開口道:“縱觀兩國局勢,能讓我們無暇分身的,恐怕除了《換寶之約》的原因,已經再無其他。現在孟朝不肯履約,而南越若是繼續拖延下去,隻恐他國也會笑我南越好欺。出兵討伐已成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之勢。所以,還請主上為了盡快讓百姓脫離苦海,早日做出決定。”高歌一番話說得言辭懇切,隻是眼中有那麼一抹精光一閃而過,唇角的笑意也顯得讓人難以琢磨。
“嗯。”懶靠在上方的白袍男子終於有了動作,用慵懶的語氣道:“連公公,替本尊草擬一道聖旨。就些,我南越無意與聖朝爭霸,惟願與聖朝永結秦晉之好,故,懇請賜得南越鳳儀之物的女子為妻,萬望成全,以保兩國百姓安康,兩朝生命永世不衰。”說完,他將身子微微地往旁邊側了側,換了個看似更舒服的姿勢,又閉上了雙眼。
“這。”高歌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看了赫連天已經一些不耐的神色,又將想要說出口的話生生地給憋了回去。這個赫連天到底想要做什麼,高歌怎麼也弄不明白,不過……陰冷的笑意再次在這個青衣客的唇邊展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