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他可是你的骨肉!求你救救她好嗎。”女人踉踉蹌蹌的向著玄燁爬了過去,死死的抱住玄燁的腳,我並未阻攔,隻是帶著冷冽的笑容看著玄燁。
“是啊,皇上,茗良人所懷之子可是你的骨肉,難道皇上就不願開一次金口,繞她不死嗎。”玄燁啞然,回轉過頭看著我,痛苦的神色在俊眉之間若隱若現,而我依舊以笑容相對,滿是戲謔的笑意。
終究,還是選擇了拂袖而去,摧毀了茗良人最後的一絲希冀。寶儀將四下的宮娥阿監們遣散開,並下令,若有後宮之人議論此事,今日在場者,無論對錯,一律格殺。
待四周的人都將散開後,隻留下了我與寶儀、吟秋,還有滿臉恐懼已經瀕臨崩潰邊緣的茗良人。
時光匆匆,悠悠悠轉轉又是一年春色,應是百花爭妍的日子,此時卻已是落紅滿徑,看來今年的花開得早,卻謝得也早,注定是個不能平靜的年頭。
“看來這深宮教會你的東西還真是不少。”我笑著啟唇道,俯身嗅著枝頭還未凋落的花香。
“姐姐何出此言?妹妹懂得再多,也是不及姐姐的,揮手間,便可將自己的親人葬進萬丈深淵,就連眉頭也不會皺一分。”寶儀扯著嗓子冷言相向道。原來,她竟一直是恨著我的,這份恨意即便到了今天也未曾退卻過。
這樣也好,我莫清歡何時需要祈求別人的原諒!
“是啊,若是你真的學到了我得半分狠辣,何須頂著一個國母之銜,卻在後宮中受一個區區良人之氣?若是我,你猜我會怎麼樣。”寶儀一臉莫名的看向我,並不知道我要做什麼,隻有一隻被我們冷落在一旁的茗良人像是聽到了死神的宣判一般,頹然的倚倒在長滿青苔的宮牆上,無論多麼濃厚的宮妝也掩蓋不住她此時的淒涼。
我薄唇輕勾,抬手間,便將方才還在枝頭綻放的花朵摘下,施施然走到她的身邊,“茗良人,你說,這花美嗎。”不待她回答,有繼續道:“美倒是挺美的,隻可惜開錯了地方。”我用力捏住她的麵頰,強行的逼迫她的目光與我直視,看著她滿眼的憤怒而愈發不能的樣子,我興奮的大笑起來,像個來自地獄的魔鬼一般。
“說!將你背後的人給說出來!或許,我還能留你一命。”我徐徐善誘道。
“什麼背後的人,我不知道。”茗良人咬了咬嘴唇,固執道。
“是嗎?若無緣由,憑你一個小小的良人也敢陷害皇後。”
“哈哈哈哈哈哈。”聞言,方才還一臉恐懼的女人,轉眼便笑得猖狂無比,樹上的一群飛鴉被驚起一聲鳴叫,便展翅而去。“莫清歡,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你當真是不記得我了麼。”笑意在她的臉上慢慢凝結成苦澀,她輕輕撩開前額散落的青絲,將一張精致嬌俏的臉毫無遮掩的展露在我麵前……“莫清歡,你好好看看,我到底是誰。”當這個女人撩起麵前遮住的頭發時,我的確看到一張很是熟悉的臉,可到底是誰,卻總也叫不出名字。轉過頭去看向寶儀,寶儀也是一臉的茫然。
“是茗兒,娘娘她是茗兒。”站在寶儀身旁一直未開口的吟秋突然厲聲尖叫起來。“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這兩個賤人不死,我怎麼會死。”茗兒坦言承認道:“我就是當年的瑤光皇後身邊的貼身侍女茗兒,怎麼?覺得很難以置信?害怕了嗎。”茗兒掙開我鉗住的手,一手扶住宮牆緩緩的站立起來,“你們兩個賤人,虧得皇後生前如此的維護於你二人,你們卻恩將仇報,將她置之於死地!沒錯,我當年確是跟著皇後一起去了,可是蒼天有眼,讓我留著這條命來收拾你二人。”
“你以為你這樣說,我會因心存愧疚而放你一命?你也未免太天真了。今日,你不願說出幕後之人也罷,不過,既然你說這皇後欲謀害你與你腹中的皇嗣,而且皇上對此也是深信不疑,我們就算這麼著,也得把這個罪名給落實了不是,免得讓皇後白白擔下這個罪名不是。”
“莫清歡,你敢……這是後宮,容不得你胡來。”
“茗良人,清歡有這麼可怕嗎?竟唬得你頭腦如此不清醒起來,茗良人也不想想,我連皇上皇後都敢殺,這世上還有什麼事我莫清歡不敢做的。”言畢,將全身的力量彙於腳上,獰笑一聲,便對準女人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狠狠地踹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