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引哥哥。”眼前的男子依舊眉清目秀,溫和俊雅,隻是……臉上卻少了一股生氣。他呆呆的坐在茶幾上,一動也不動,就連我們一行人從他的麵前而過,他也始終盯著前方,眸子一刻也不曾轉動。
“怎麼會這樣。”我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一步一步的向後退著,直到退進了瑾哥哥的懷裏。“瑾哥哥,這不是真的,對不對?瑾哥哥,你告訴我,這是夢!這不是真的。”我使勁的抓住了瑾哥哥的衣衫,就想是溺水之人眼前的最後一根稻草,即便知道一切皆是妄想,但還是不顧一切的想要去嚐試。
“歡兒。”從來都是這樣,瑾哥哥,既不願欺騙我,又不忍心打碎我做著的美夢,隻能在一旁默默的守候,在我即將沉溺的時候,將我擁進他溫暖的懷中,仿佛那樣便能治愈一切,可是,有些夢,終究抵不過事實的殘酷。
凝碧帶著蓮依出了去,不願讓幼小的她再次經曆這種生離死別的場景,有些夢境,做一次也就夠了,若是太過頻繁,難免會將人的心永遠的鎖進黑暗。
而三娘,見得墨引。卻是唇上含笑,眸間是融不化的柔情。她輕輕的俯下身子,在墨引的額上吻了下去,“相公,我回來了。”淺雲紋錦衣男子還是靜靜的端坐在那裏,臉上沒有浮現任何表情,好像這裏所發生的一切都與他沒有絲毫關係,安靜的像是隔了一個世界。
女子卻絲毫不介意,眉間依舊笑意深深,“相公,你看,我把誰給帶來了。”
寂靜如初,即便是平日裏大大咧咧的弄遙,此刻,也失了言語,生怕出聲便會破壞了女子精心編織的夢境。
“是清歡,站在一旁的是她的相公和侍衛,你一定很驚訝吧,清歡還活著,她跟我們一樣,還活著,好好的活著。”聲音似是從遙遠的地方飄來,虛無得像是從未發生過,卻又在耳邊回蕩,那麼真實。
“三娘。”我一步步的靠近,想要將她扶起,眼前的這個女子早就失去了當時的棱角,柔弱的像是風中的柳絮,時刻都將被風吹去。
“三娘,墨引公子怎麼會變成這樣。”瑾哥哥試著詢問道。
“瑾哥哥。”我低聲喝止,不知道一向睿智的瑾哥哥為何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問出這句話,難道他就不怕刺激到三娘嗎?
瑾哥哥並不因為我的喝止而放棄他詢問的念頭,他將我拉至他的身後,望向我的眼睛裏盡是了然的神色。“三娘,能不能將墨引公子的情況仔細的與我們說說,或許,我們會有辦法治好他。”
一直沉浸在與墨引無聲的對白中的人,聽聞李瑾的話,眸間瞬時恢複了一瞬的光華,“你真的有辦法。”帶著一絲希冀,激動道。
“我也不能肯定,一切要等歡兒的師傅來了之後才能知曉。但是,隻要墨引公子的身體部位沒有受到任何損傷,隻是腦部失去了語言控製能力和肢體行動控製能力的話,隻要給歐陽師傅足夠的時間,應該問題不是很大。”瑾哥哥也不敢給她太多的希望,怕她承受不住,當希望在一次落空時的絕望打擊,隻得這樣說道。
“對啊,有歐陽老頭在的話,一定能夠治好瑾哥哥的。”瑾哥哥的話提醒了我,怎麼能把這麼重要的人物都給忘了。
“他。”三娘的言辭忽然變得閃爍起來,“不用了吧,世界上那有這麼神奇的人物。”
“你不試試怎麼會知道?試一下總好過在這裏沒有盡頭的等吧。”
“對啊,聽聞大人的師父是當今的醫聖,隻要還有一口氣在,他一定可以妙手回春的。”弄遙也勸道。
“三娘……你就試一試吧,我相信墨引哥哥這個樣子已經是最壞的結果了,不管師父治過後的結果會是怎樣,但也絕不會比現在著樣子還要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