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輪到我抓狂了,難道說是傳說中的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的前奏麼?“什麼叫人老了,姐還年輕著呢。”我萬分不爽,但嘴上卻笑得無比慈祥,“那就有勞妹妹在重複一遍吧。”
“可是我現在累了,不想再說話了,費神著呢。”
死丫頭!還得了顏色開染房了?“那姐姐就背著妹妹回去休息吧,妹妹可以在姐姐背上慢……慢說。”我特意加重了慢慢二字。
“這我懂。”
“你懂個……”當然,這句話隻適合在心裏默念。
“那日,我們在經曆了那場混亂之後,大家都昏了過去,待我醒來之時,我已經躺在了蜀蝶殿,也就是赫連鈺那個女人住的地方。”
“你怎麼能這麼沒禮貌。”
“還想不想聽了。”
“想。”
“那就別打岔!赫連鈺將我帶到了一個地方,那個地方可漂亮了,漫無邊際的花海讓我仿佛以為自己已經一命嗚呼去了上帝那裏,那個地方長時間彌漫著一層煙霧,讓人看不清方向,但那些花卻是顯得格外的清晰,仿佛一點都不收其影響,也像是……”
“像是什麼。”
“哦。”蓮依猛拍了一下我背部,讓我產生了一種想要奔騰的感覺,“你輕點!我是你姐,不是馬。”
“你還知道自己是我姐。”
“少貧嘴了,快說說,想到了什麼。”
“那種情景就像是……那些霧有意的在避開那些花。”
“還有這種事。”
“嗯。我又好幾次想要闖進去一探究竟,但每次都是剛剛一踏進去,就迷失了方向感,但不是那種自然的看不清方向,而是感覺所有的感官都被遮了起來,連聽覺都消失了,隻能下意思的在裏麵胡亂的轉啊轉。”
“那你是怎麼出來的呢。”已經迷失了方向感的人,怎麼還可能找到來時的路。
“碰到了什麼東西,就被侍女請出來了唄。”
“這就是你要給我說的重要消息?失敗。”
“當然不是,後來,這樣的次數多了,侍女們見我總不死心,就悄悄地告訴我說,原來那裏並不是常年大霧,在每月十三日,接近月圓之時,月光不會過於強烈,但也不會過於陰涼,恰到好處破開那層神秘的麵紗,彼時,花海中的景象便會顯露出來。不過,若是到了那日,人為的禁閉大門胡再次重啟,除了教主之外,沒人可以進去。於是,我便去找了赫連鈺,叫她帶我進去。”
“什麼?你這般直截了當,不怕惹禍上身嗎。”這個妹妹的處事風格怎麼比我還邪!
“當然要直接了當啊,人家都說了,沒有赫連鈺,是進不去的,如果我單獨進去,說不定裏麵有什麼危險或者隱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不是死定了?所以,我要進入那裏,找赫連鈺,是唯一的方法。”
“那你進去看到了什麼。”
“一座橋。”
“橋。”
“對,一座通向死亡之路的橋。”說道這裏,我能明顯的感覺到蓮依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不斷的帶動著接觸到我身上的每一處肌膚,是害怕了嗎?她究竟看到了什麼?
“那是一座用白色暖玉鑄成的橋,上麵精細地雕琢著各種姿態的花,但那些花似乎有了生命,都是一各種角度向著天空,似乎在擁抱著或是在乞求著什麼,看得人心也跟著顫抖,好像靈魂被吸進了花中一般,跟著一起不安的悸動著,好像隨時都會脫離身體。”
那是魂咒!居然會是魂咒!早就聽師傅說過,在江湖上有一種早已失傳了的魔法,它源自樓蘭,當年樓蘭西南通且末、精絕、拘彌,北通車師,西北通焉耆,東當白龍堆,通敦煌,扼絲綢之路的要衝。北方諸國都會到此處進行交易,這樣的緣由,久而久之也就造就了樓蘭這一小國的璀璨繁華。弱肉強食的世界怎會允許這樣不合常理的事情發生,樓蘭地域狹小,當地人口也十分稀少,大多都是外來經商的商賈,怎麼配得上擁有這樣一筆與之身份並不相符的財富?這讓當時的大國無一不是夜不能寐,均想占為己有。
樓蘭的悲劇在約公元前三世紀開始,被大月氏攻占,成為其邊境小國,年年進貢。至公元前176年,匈奴大敗大月氏,將樓蘭據為己有,作為謀奪大漢王朝的竊情之所,後又歸附於漢。樓蘭的命運就這樣被旁人主宰了數百年,每一個樓蘭人的心中無一不是藏滿了深深地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