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聞言，屏退了在場的宮娥，溫聲道：“怎麼了？還在埋怨姐姐。”
“臣妾豈敢。”我不無嘲諷道，“秦大人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小女子不過區區一介皇後，還是無權無勢的皇後而已，怎敢埋怨大人。”
“妹妹這是哪裏話？是，沒保護好你們母子，是我的錯。但失去的也是我的外甥，我又如何不心痛，你何苦還來挖苦我。”姐姐的臉上終於呈現出一絲怒容。
“被人戳穿心思的滋味很不好受吧，莫清歡。”我不怒反笑，“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都是你一手安排好的。”
“你胡說什麼。”
“我胡說？莫清歡，你以為你的一切都做得天衣無縫？你以為你瞞得了別人就能瞞得過我？沒錯，如若你今天不來宣這道旨意，如果被揪出來的凶手不是白璃，可能連我都不會懷疑。可不幸的是，你太急功近利了。”
“天啊！你怎麼會這麼想？我是你姐，我難道會害你，會害我的外甥。”
“你的良知或許早就被仇恨吞噬了。”
“那你的依據呢。”
“依據？嗬嗬。”我嘲弄的看著眼前人，這個我曾經最愛最敬佩的人。“如若不是你，為何會在我即將淹死的時候，救我上來的卻是瑾哥哥？碧蓮台若不處盛夏，誰會往那裏經過？別說是瑾哥哥，連宮裏的人都不會！再者，若是皇後害我，又怎會輕易落下證據，讓你抓住現行？皇後何等謹慎之人，定是你陷害罷了。”
“我若要報仇，辦法多的是，又豈會用親人的生命做賭注。”姐姐聞言，也是冷笑不已。
“這便是因了玄燁罷，你雖恨透了玄燁，但你也仍舊愛著他，你見不得他人留下玄燁的孩子。”
“哈哈哈，想不到我莫清歡在你眼裏，竟是這般的不堪。”姐姐笑得淒涼，轉身出門的刹那，步履踉蹌，瘦弱的身子似乎再也經受不住接下來的狂風肆虐。
“姐姐，對不起，我也不願相信這是事實，可……”隻能凝望著姐姐的逐漸消失的背影落下兩行清淚。
我再也無力站立，倚著鏤花門簾滑落在地。“凝煙，給我倒杯水來。”
“哎。”一聲輕快的應答，全然不似凝煙的沉穩。
“我不是叫凝煙嗎？怎麼是你。”我疑惑道。
“小主忘了？奴婢告知過小主，凝煙姑姑被遣出宮外辦事去了，要過些日子才得回來。”
“什麼事，竟去了三四日了，還不見返程。”
“這。”吟秋有些吞吞吐吐，眼中閃過的一絲驚慌，卻被我精確的捕捉下來。
“說。”我預感到不妙，厲聲道。
“娘娘恕罪，奴婢不是有意欺瞞娘娘，而是皇上下令，暫時不允許任何人告知您此事。”
“凝煙到底去了哪裏。”
“慎行司。”或許是我的樣子過於陰霾，吟秋被嚇得縮作一團。我強行著站起身子，吟秋趕緊上前來扶著我。
“娘娘這是要去哪裏？奴婢扶您去吧。”
“騰龍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