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武聖城,這是絕仙界一大特色,在這不得不說那獨居一方,朝廷卻無非議的武榜第一人——王巡。
那年,王巡初入江湖,無師無友,可說是孤家寡人,家徒四壁。腰間青鋒也是最普通,卻也讓王巡背下三四兩銀錢的“不凡”之物。初入江湖的浪子怎有多數如彗星一般名震江湖。縱然祖上是多久萬年前的武榜第一,也是如此。
王巡不過是一家族棄子,資質不如人。步入江湖更是舉步維艱,他知道,他隻有隱忍,從市井小乞兒。到一城所知劍客,再到天下聞名的劍仙。後來,放下那劍,獨居武聖城。沒有人知道為什麼他成了一位純粹武夫,不去作那禦劍十方的劍仙。畢竟到劍仙這一步,他是受盡冷眼,每每有高手劍俠對敵切磋。總能看見這小乞兒在一旁偷窺,因此也挨了不少打。後來,他將所見的劍招劍術溶於一劍,可為世間萬物。與葬劍仙並列天下雙劍,四大宗師。有話道:殺人劍數葬劍仙,風流當為王巡魁。
天下女子誰會喜歡那死氣沉沉,冰冷麵孔的弑帝劍仙,縱使殺的帝王那是個昏君,可也言相處不來。所以那王劍仙自然而然成了天下女子追捧的對象。四大宗師中那青音琴衣,不,琴音青衣更是對這風流劍仙癡情有加,那年王巡被幾個狐朋狗友拉去那春深樓,頭牌花魁‘銅雀’正是那四大宗師之一的公孫芷萱。高樓之上,是那運用氣數使得琴音悠揚,一手公孫劍舞出神入化的花魁,人群之中,是那未曾聞名於天下的未來風流子。王巡可說是那一見鍾情,卻又將情深藏。
後來,他成了那武榜第一,使得那位青衫癡情,陰差陽錯之下,青衫受人重金刺殺一人,未告知姓名。那夜煙雨蒙蒙,不知何處城頭有位男子於此飲酒。琴音緩緩傳出,一襲青衣蒙麵,二人對敵於那城頭。劍氣縱橫,弦斷長生。那一瞬,紗布掉落,三尺青鋒離那日夜思念的臉龐隻差三寸。無人知曉後續,世間卻至此少了一位佳人,少了一位劍仙,多了一位純粹武夫。
王巡站於武聖城頭,眺望東海,憶故人,當初風流子白鬢,昔日琴衣還青絲。
“值得嗎?”身畔有一人問道,本應是安慰之言,那人卻仍是冷冰冰的麵孔。葬劍仙趙風獨!
“誰知道呢?”王巡笑了笑,衰老之色更加。破入地仙境,本應是十萬大界除界主外頂點之人,卻此刻奄奄一息。
“真不願活嗎?”趙風獨歎了一口氣,為昔日對手所哀。
“我王巡,除你這外,就與那墨君不勝而之了,活夠了,不轉世了。”
王巡笑道,眼睛愈發渾濁。
“放屁!十驕問仙那估計有好幾個能把你打趴下。”趙風獨沒來由,破天荒的罵了一句。
“我來了,她也來了。”一位銀發雲星凡,可擋當世五劍仙聯手。
“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王巡喜盈盈問道。一口氣終是未散,執念所知罷。
“我,我叫公孫芷萱。”那青衣小姑娘有些怕外人罷,怯生生說道。但心中對這老人,可以說是老人罷。對這老頭有種熟悉感。
“還會舞劍嗎?”王巡問道。
“會。”青衣眼眶滿是淚光。孟婆湯真是如此瑕疵,當是如此,本該如此。老天仿佛也有所感悟,落下甘霖。
“最後再看一次罷。”
青衣舞劍,那位名字依然不變的公孫芷萱,舞著那未曾變過的公孫劍舞。一時恍惚,分不清往昔今宵。雨滴落在劍上,卻傳出琴音嫋嫋,那曲‘無名’一如當年高樓。煙雨蒙蒙佳人舞,世間‘無名’再不出。
古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
“青衫兒!”王巡最後喚了一聲,眼眸再無異彩。一時鬼荒嘁於野,再無劍仙與青衣。青衫兒未再染血,風流子未再薄情。
“他們走了。都走了。”趙風獨歎息道。
“對啊,都走了,一生有此伊人伴,不尋那等無情道。”
鬼嘁於野,久久未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