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忘川自知理虧,將妻子攬入懷中安慰:“我與白悠心早已經沒有任何瓜葛,隻是她托辜,以死相逼,我無可奈何,況且慕歌隻是孩子,天蒼教所為與他無關,我們又怎能將罪怪在無辜的孩子身上?”
“我知這些年委屈了你,我實在不該趟這渾水,可是如今人接在此處,我總不能趕人走吧。這些日子以來我也觀察過慕歌這孩子,秉性其實不壞,況且瀾兒喜歡他,我看他也喜歡瀾兒,不若留下他,等將來他們長大了,將瀾兒許給他,又有何妨?”
劉虹雨一聽就來氣:“瀾兒尤如我親生閨女,誰準你將她嫁給那種殺人魔之子了!就是瀾兒同意,我也抵死不允!”
“好好好,你說不準就不準。”司忘川見自個老婆傷心氣憤,哪能不心疼?當務之急是先安撫老婆情緒再說。
“隻是現下外頭的形勢這麼嚴峻,聽聞天蒼教教主燕長青走火入魔瘋瘋癲癲,連教內之人也隨心所欲地屠殺,如今隻有幾名長老支撐大局,恐怕天蒼教撐不了多久……”
劉虹雨冷笑著嘲諷:“這樣更好,天蒼教滅了更好。”
司忘川見妻如此,不禁搖頭。孰不知,他們的對話完全落在去而複返的司瀾兒耳中,心驚肉跳。而她更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一個月後,燕慕歌獨自去見司忘川和劉虹雨,出言表示意欲下山。
司忘川尚未表示,劉虹雨欣然答應。當然她答應並不作數,司忘川不肯點頭,燕慕歌當然走不了。
“山下形勢千變萬化,你去了也無濟於事。”司忘川歎息勸阻,看向眼前少年的眼神多了分同情和惋惜。
“這些日子以來多謝司師父的教導與照顧,慕歌自當銘記於心,假以時日,必當報答。”
司忘川看他眼神,知他心意已決,恐怕勸阻無用,隻多說了兩句,沒再堅持。
燕慕歌得他同意,卻並未立刻離開。司忘川疑惑,就見燕慕歌開口:“我想帶瀾兒一起走。”
他此言一出,劉虹雨的麵容立即扭曲,反斥道:“不可能!”
燕慕歌瞟了她一眼,視若寒霜。劉虹雨怒氣更盛,司忘川立刻打斷她,溫言婉拒:“此路凶險,你與瀾兒均年紀尚幼,怎能跟你回去。”
言下之意,你此行凶多吉少,別說自身難保。瀾兒跟著去,她什麼事都不懂,別說多累贅,兩個孩子跑到江湖上攪和,什麼事也幹不了,如何使得?
燕慕歌眸色一黯:“我一定能保她安危。”
這話實在沒有說服力,別說劉虹雨不讚同,就是司忘川也不可能讚同。
言之不合多說無益,司忘川原本想留燕慕歌,但他去意已決,還肖想拐他小徒弟,頓時司忘川的臉色也沒方才那般好了,隻是讓燕慕歌回去收拾收拾,改日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