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瀾兒直想大呼王爺饒命。
溫逸琦站了起來,來到司瀾兒的身邊,冷不防勾起她的下巴,露出一個司瀾兒每看每抖的笑顏:“我不是說了嗎?我覺得這個建議不錯,不如明天我叫阿韓來談談聘禮方麵的問題。”
司瀾兒嚇得腳軟:“王爺說笑了!”
溫逸琦攤攤手,無辜地道:“我看起來像在說笑嗎?”
就是不像才更嚇人啊!司瀾兒僵著笑臉說:“王爺,我一介草莽,哪裏配得上王爺您啊?”
溫逸琦給了一個安心的笑容,拍拍司瀾兒的肩膀說:“放心,你看我這一整府的女眷,哪一個配得上我的?你絕對不是第一個。”
司瀾兒木然,她總算見識到溫逸琦不僅兒控,還自戀的屬性!
司瀾兒終於忍不住,硬著頭皮說:“王爺,我喜歡海闊天空,喜歡自由自在,像這樣困在宅院之內,與眾人分享一人,這一點我怕是做不到。”
溫逸琦默了。司瀾兒不知他有沒有聽進去,忐忑地瞅著他的表情。
“哦,是嗎?”溫逸琦攤攤手,“真可惜。”
拉開了雙方的距離以後,溫逸琦摸摸臉:“我看起來很嚇人嗎?”
司瀾兒能點頭嗎?她當然不能,她狠狠地搖頭。溫逸琦一臉惋惜:“那隻能證明是你的眼光有問題。”
司瀾兒抽搐著唇角,對溫逸琦時不時來上幾句已經麻木得淡然聞之了。
最終,軟軟和綿綿的小計劃當然沒有成功。溫逸琦既想當好人又不想當沒麵子的那一個,隻得司瀾兒親自出馬給軟軟和綿綿上思想課,好說歹說才把軟軟和綿綿的念頭給勸沒了。
對此,這兩娃還不甚滿意,時不時像個小老頭一樣在司瀾兒耳朵邊碎碎念。
朝堂上風雲萬湧,栗京仍處於一片陰影之中。不知不覺中,司瀾兒在栗京已經待了五個多月,平靜簡單的日子差點讓她忘了初衷。當楊琳琳再一次準備出門的時候,司瀾兒決定跟她一起去。
楊琳琳當場愣住了,好半晌才擠出話來:“呃、嗯?跟我去做什麼?”
司瀾兒莫名地看著她:“當然是去找師父,你不是出去找他嗎?”
楊琳琳像是鬆一口氣,她說:“這事我會想辦法,你跟你大師兄在家裏待命就好。”
司瀾兒眉頭微鎖:“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
楊琳琳有些無奈,吞吞吐吐,最終隻得說實話:“下次我再帶你去……這次我出去是辦點別的事。”
“別的事?什麼事?”司瀾兒眸光一閃,楊琳琳立刻截住:“我去辦的事比較麻煩,以後有機會我再帶你去。”
楊琳琳分明的拒絕態度,司瀾兒說不動她,隻好作罷。
司瀾兒知道,楊琳琳和林韓其實還有許多事沒有告訴她。盡管是師兄妹仨親如家人,但到底她跟他們分開了這麼多年,感情不如兩人那麼深厚,也不知道她們這些年是如何過來的,一層隔膜在那,有隱瞞,內心自然就不舒坦。
司瀾兒強作精神,目送楊琳琳離開,走回客棧。
“琳琳走了?”林韓從後院走了出來,四處張望。他見司瀾兒默默的點頭,情緒不高,遂問:“怎麼了?”
司瀾兒欲言又止,生怕在林韓這裏也得不到答案,也就不問。林韓平日雖粗枝大葉,但該心細時也決不粗糙,他伸手摸小師妹的腦袋,哈哈笑:“怎麼?人才剛走,你就想你師姐啦?”
司瀾兒臉一紅:“才不是。”
林韓道:“你師姐去探天蒼教了。”
司瀾兒微怔,明白楊琳琳方才吱唔著沒有說的原因。雖然她有時性子大大喇喇,但卻也知道什麼事能說什麼事不能說。天蒼教或是燕慕歌,儼然成了他們之間的禁語。雖然司瀾兒恢複了生氣,但誰也不知道她真正心裏是怎麼想的。
況且去探天蒼教,並不是說去便去的。司瀾兒生手,又夾帶著私人感情,難免會出差錯,楊琳琳不帶她去實屬正常。
“師姐為什麼總是去探天蒼教?”司瀾兒假裝不在意地隨口問道。
“咱們山莊被毀,師父下落不明,我跟你師姐尋遍大江南北,完全沒有他們的消息,我覺得如果師父沒死,極有可能是在天蒼教內。”林韓說,“另外,也是有些其他事……”
“反正總歸是要告訴你的。”他撓撓頭:“我跟你師姐在外其實另建了一個山莊。萬通山莊,你聽過吧?”
“是你們建的?”司瀾兒詫異道。
萬通山莊可是三年前在武林嶄露頭角,江湖人稱百曉生。專賣江湖秩事,小道消息。許多不為人知的辛秘,別家沒有,這家絕對獨享,神通得不得了。
司瀾兒以前在上官沐留口中聽說過,可當時完全是聽故事一般的聽,全然沒有想到竟是林韓與楊琳琳給開的。
林韓哈哈笑道:“你也看到了,這破客棧養你師姐都養不活,哪還指望養活咱這麼多人。你也知道你師姐有多了得,我雖不不濟事,好歹手上功夫還是不錯的,頭幾年收了幾個孩子,讓他們出頭做生意,我跟你師姐壓根沒露過臉,所以外頭的人知道萬通山莊的大掌櫃二掌櫃是誰的,還真沒幾個哈。”
司瀾兒瞪眼,的確,在此之前,她是真的完全沒有聽說過林韓和楊琳琳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