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軟和綿綿哇地一聲哭得更響,司瀾兒連忙說:“我沒事我沒事,躺個幾天我就上山給你們打熊吃。”
軟軟和綿綿這才破涕而笑:“你說的。”
司瀾兒的臉一僵。
……其實,她隻是說笑的。
無可奈何,不過也總算把兩娃兒給哄定了,司瀾兒朝外看去,就見林韓和方霽齊齊衝她比大姆指。
她隻能苦笑不止。
司瀾兒休養的這幾天,軟軟和綿綿也跟著一起住在客棧裏。盡管被兩位嬌貴的小主子嫌棄得一文不值,但林韓和楊琳琳憑著忍字訣打碎牙齒往肚子裏吞了。
不過短短數日,外頭的形勢來了個360度大轉彎,四皇子黨一片倒,太子黨終成贏家。
這全歸功不鳴則己,一鳴驚人的七皇子,溫逸琦。
當眾人都以為七皇子為四皇子黨的時候,七皇子卻來個出奇不意,倒戈到了太子黨。他一人倒不要緊,反正四皇子黨羽裏不隻他一位皇子。關鍵是七皇子陰險得很,平日裏好像在四皇黨和太子黨內都是打醬油混臉熟的份,實則暗地裏插了不少樁,不知不覺地將暗棋滲入了四皇子黨內,還遍布甚廣,拉攏之餘,還放了幾隻臭棋,與三皇子作為太子的左右手,一明一暗,夾攻得四皇子毫無招架之力。
一步錯步步錯,滿盤皆輸,四皇子錯就錯在不可一世,自以為無懈可擊,更錯在錯看了七皇子,錯看了太子。
眾人皆以為七皇子與太子兄弟感情淡薄,無可無不可,卻不知七皇子與太子早有勾結,早已看穿了四皇子的招數,更早有所防犯,合著算計四皇子一黨,引君入甕,不過是為登基布下的一記,四皇子於太子,不過是踏腳石罷了。
滿朝文武,任誰也沒有想到,當今太子扮豬吃老虎,藏得這麼深。
經此一事,四皇子黨將被清牌,黨羽將被掃除,恐怕往後再無人敢小看太子。
與此同時,深宮中久病臥床的當今聖上,微微睜開雙眼,從前一直朦朧混沌的雙眼難得一片清明,他順勢抬頭看向站在皇榻之前的太子,他的雙眼掃向殿上眾人,從他的兒子到下麵的大臣,最終,他緩慢地抬起骨瘦如柴的手臂,巍巍顫顫地指著太子。
太子匍匐跪地,上前握住自個父親的手,滿臉憂愁。
皇帝的聲音幾乎細不可聞,隻有近在咫尺之人方能耳聞。
他說:“太子……狡猾。”
那兩個字雖重,吐出來卻如縷沉煙,三皇子溫逸格,七皇子溫逸琦守在太子左右兩側,麵上沒有在大臣前的悲楚沉痛,隻有淡淡的漠然。
太子聽見兩字,麵上的愁容蕩然無存,他微微勾唇,露出皇帝從未見過的邪魅狂狷,他亦用隻皇帝一人能聞之音,悠悠地說:“父王……英明。”
皇帝瞪大眼睛,一臉驚駭,可惜,他再也說不出話來,停止呼吸。
“陛下駕崩……”
一切的一切,都掩藏在了皇帳之內,誰也不知道皇帝臨終前說過什麼,亦不知道太子在他床前,說過什麼。
至此,更王換代,新帝治世即將開啟繁華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