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不曾被燕慕歌如此霸道地對待,司瀾兒在這一刻感到前所未有的驚恐,這種行徑讓她仿佛一瞬間回到了那一夜,仿佛眼前的人變成了上官沐英,不顧她苦苦哀求強占有她的那一個人。
他的理智在一聲哭泣中被拉了回來,他錯愕地發現,司瀾兒紅著雙眼,極盡忍耐地低聲抽泣。
一瞬間,所有的渴求都被澆息。他突然發現,自己被名為欲望的惡獸所吞噬,隻差一點,就要傷害了司瀾兒,就像當初,她被別人所欺辱一樣。
隻差一點,如果自己無法把持得住,那麼這樣的自己,又跟那個讓他憎恨得幾欲發狂的男人有什麼區別!這樣的自己,又如何能夠挽回司瀾兒的心?
燕慕歌的眼神頓時暗沉下來,他摟著司瀾兒,原本狂霸放肆的動作消失殆盡,不再執著於侵略,他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環抱著安撫她的後背,試圖平息她內心的恐懼。
“對不起,瀾兒,不要害怕,我不做……我不會傷害你的。”
聽到燕慕歌恢複到原來的溫和以後,司瀾兒更加無法壓抑地哭了起來。即使已經能夠接受燕慕歌的碰觸,可方才那樣帶著強烈侵略性的舉動讓她不可避免地回想到那一個讓她夜夜夢魘的晚上。
那種來自外界的陌生的欲感,惡魘般的侵犯,讓她心生畏懼,那樣的燕慕歌變得異常陌生,讓她情不自禁地顫抖。
低啞的嗓音在耳邊響起,飽含著一股壓抑,燕慕歌溫柔地親吻她地額頭,“是我太心急了,對不起……”
司瀾兒不敢動,她既害怕燕慕歌會像剛才那樣不顧自己意願的碰觸,身體又像著火一般的滾燙,她感受到因燕慕歌的安慰而漸漸平複下來的內心,又無法避免地碰觸到燕慕歌身體變化的異樣。
她繃緊的身體讓燕慕歌突然覺得好笑,又有些苦澀。
隻有她能讓自己變得失控,也隻有她能讓自己變得不同。可是他還不能那麼做,否則,他會傷害到她,說不定就是永遠。他輕拍司瀾兒的背脊,一下一下,似是安慰她,又似是安撫自己。
“瀾兒,我不會逼你,絕不逼你,一切皆你自願……”他以額門抵在她的脖間,呢喃之言輕如鴻羽。
“總有一天,你會願意的,說好的……我回來娶你……你嫁予我……”
恍惚中,那些話司瀾兒已經聽不清,她捧著腦袋,眉尾的穴位一抽一抽地疼,腦袋像被炸開一般,爆破出什麼東西,像打開了她心底深處的一道閥門,如洪水般瘋湧而出。
“瀾兒?你怎麼了?瀾兒……”
為什麼他的聲音如此遙遠,明明一張一合地說著什麼,卻聽不見,反而,腦內一直響著一個人的聲音。
一個半大不小的少年與燕慕歌那緊張驚慌的臉重合,少年蒼白的臉色,攥緊的力道使指尖青白交錯,透著濃濃的憂鬱和希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