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離開以後,為免還有其他的追兵,司瀾兒帶著灰衣男子躲到山中。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指不定現在那些黑衣人都往山下跑去了,誰曉得她們還窩在山裏麵。
山中靜寂,司瀾兒回頭看了一眼正在調息的灰衣男子,自己無所事事顯得有些無聊,遂將注意力轉到了那個琉璃盒子身上。
“那個不能動。”就在司瀾兒的手即將碰觸到盒子邊緣的時候,灰衣男子驀地睜開雙眼。
司瀾兒渾然打了個激靈,嗬嗬幹笑一聲縮回手。
“方才多謝姑娘相救。”灰衣男子倒沒放在心上,開始動手脫衣包紮傷口。
司瀾兒見了,自覺轉過臉去,直到唏嗦的聲音漸止,她才回過頭來。她雖沒問灰衣男子為何被人追殺,卻也不避違地直瞅著人家的琉璃盒瞧。
灰袍男子泰然自若,倒不做多餘的掩飾,主動向司瀾兒道:“在下白慕言,是長州一燕鏢局的鏢師。這是我們日前接過的一趟鏢,沒想到此行卻來了不少劫鏢的人……我等一行人分散躲避,原本同行還有數人,如今……興許已經死了。”
司瀾兒一頓:“哦……節哀。”
白慕言頜首,神色平靜,倒沒有太多的憤慨或惱意,行鏢之人,想必生死之事看得比常人淡上許多。
司瀾兒偷睨一眼琉璃盒,這麼招眼的東西裏麵肯定裝的不是什麼好貨,還不如別知道的好。
白慕言看了眼天色,說:“天黑了,今夜隻能屈就姑娘,與在下在此將就一晚。”
司瀾兒原本是想著耗了這麼久該下山去了,結果聽白慕言一說,有些猶豫。畢竟跟一個陌生男子在山上過一夜,她自己是無法安心入睡的。
她瞥過白慕言帶血的肩膀,又看一眼他因受傷失血而有些發白的臉色,心裏計較著,外頭已經完全暗下來,別說大白天都能迷路的她,晚上更別想安然下山,還不如在山上過一夜,明日跟他一同下山。
司瀾兒點頭:“你有傷在身,就不要亂動了,我到洞外撿些幹柴回來燒火。”
司瀾兒剛站起身,白慕言拉住她,搖了搖頭,從身中掏出一物。
司瀾兒杏眼圓瞪,驚呆了。
白慕言取出的是一顆隻比拳頭小一點的夜明珠。一取出來,洞穴中頓時明亮起來。接著,他從袋中取出一包幹糧,掰過一份遞給司瀾兒。
司瀾兒瞠目結舌,驚歎這夜明珠的尺寸之餘,更是對白慕言那堪比多啦A夢法寶袋的身手歎為觀止。
還多虧白慕言身上帶了幹糧,司瀾兒的水和幹糧早吃完了,若沒有遇上他,還一直困在山上的話,恐怕今晚就要餓肚子了。
“敢問姑娘如何稱呼?”白慕言問。
司瀾兒掰開大餅的動作微頓,原本她秉持著不惹事生非的態度閑事莫理,可誰知頭一回就遇上這一遭,雖說他們互不認識,防人之心不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