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罷,司瀾兒負氣地回去找笙兒。
在沈府裏,她唯一能說得上話的隻有笙兒。雖然笙兒從來都不搭話,但卻是個再好不過的聽眾。
其實,經方才之事,讓她覺得有必要換位思考,重新正視整件事。
雖然自己的動搖是對笙兒不信任,但畢竟從頭到底隻憑笙兒一麵之辭,孰是孰非無從考證。不能說笙兒說的全部就是事實,但也不能認定她是在撒謊。
她畢竟抱持著太多的個人感情看事,有些事實在當局者迷。
司瀾兒回頭去找笙兒,她卻已不在原地,不知去了哪裏。司瀾兒沒找著笙兒,隻得換個方向去探沈心蓮和沈管家。
說來上官沐留不知是否還忤在那兒,司瀾兒來到沈心蓮的主院,他並不在,從遠處透過窗口看去,屋內隻有沈心蓮和沈管家兩人。
經笙兒提醒,司瀾兒刻意收斂氣息,不讓沈管家發現她的存在。她躲在暗處,離得有些遠,聽得不是很清楚,不由地斂神傾聽。
“依我所見……沐留少爺對司姑娘,恐怕不易斷了……不好解決……”
“不好解決並非不能解決……別盡說些不可能辦不到的話,你隻管好好替我辦事,其他的我不想聽。”
“小姐……”
“沈德鑫,你別忘了,我會落得今時今日,全是你們害的!我已經什麼都不剩了,如今我爭取我應有的,有什麼不對!”沈主蓮以袖掩唇,輕咳一聲。嗓音明明嬌柔無比,從那薄唇中吐露的話語卻極為惡毒,“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背著我做了什麼事,還有你跟那賤女人生的雜種,真以為她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麼?告訴你,她敢背著我生事端,我自不會輕易讓她好過。”
沈管家聞言,登時跪在地,顫聲說:“笙兒隻是一時糊塗,我……已經教訓過她,讓她不要亂說話了,小姐您就放過她吧……”
沈心蓮眯著眼,那張善良無害的嬌弱臉龐露出蛇蠍般惡毒的笑容:“我可從未逼迫過你,是你口口聲聲說你虧欠我,心甘情願要還的。既然你想償還你的罪孽,就乖乖地聽我的吩咐去做,不要打攪我的計劃。”
沈心蓮冷漠地睨過一臉灰敗的沈管家,心思轉回上官沐留身上,惱恨地幾乎咬碎一口銀牙:“要不是爹自尊心作崇老嚷著對不起上官家,我與沐留哥哥的親事又豈會耽擱下來!一個個都是,若不是你們,我又怎會過得如此窩囊狼狽!”
她越是惱怒,胸口越是氣悶,說不上幾句,再次重重地咳了起來。沈管家連忙去扶,她忿忿地揮開他的手,鄙夷之意顯露無遺。
若不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聞,恐怕司瀾兒這輩子也想象不出沈心蓮那樣的一張嘴臉。
司瀾兒不敢多待,匆匆地離開那個院子。從方才的對話可知,沈心蓮知道笙兒已經把事捅出來告訴了她,所以……這陣子沈管家的舉動並非無意,而笙兒……她的處境也許十分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