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舒躺在病床上,雙眼呆滯無神地看著天花板,手背上還打著營養液,千舒已經整整幾天不吃不喝,如果不是這些營養液,千舒早就香消玉殞,跟著她那沒福氣的寶寶一起離開這個世界了。
桑宇安撫桑榆,說:“他會來的,給他一點時間吧。”
桑宇自認還是了解程晨的,千舒在他心裏依舊重要,隻是憤怒讓他硬撐著對千舒不管不顧,或許,程晨現在比誰都焦急,卻又不想放下身段來看千舒。
桑榆哼了一聲,表示不讚同,不過也沒多說什麼。
夜裏。
桑宇兄妹離開,謐靜的病房中隻剩千舒一人躺在病床上,雙眼緊閉,眉頭緊皺,看起來好像不安極了。
病房外,某處能藏身的角落裏,桑宇兄妹上演潛伏大戲。
桑榆小聲問:“哥,你說程晨會來麼?”
桑宇自信滿滿,“等會就知道了。”
十分鍾過去……
半個小時過去……
眼見又一個小時過去,還是沒有程晨的蹤影,桑榆急了,“哥,程晨肯定不會來的,我們別守了。”
守株待兔一點都不適合程晨那種精明如狐狸的人好麼!
關鍵時刻,桑宇拉住桑榆的手臂,“等會。”
桑榆愣住,就見電梯門緩緩打開,程晨從裏麵走出來,瑪蛋,真的是程晨,桑榆一臉佩服崇拜地看向桑宇,眼神滿滿都是誇讚。
桑宇不客氣地一一收下,牽著桑榆從另一個方向離開。
程晨站在病房門口,思量著待會怎麼麵對千舒……一向無所不能的晨大少,沒想到竟然也有害怕與一個人見麵的一天。
想了半天,程晨向來條理清晰的大腦依舊有些混亂,他有些煩躁地推開房門,沒想到,迎接他的竟然是一片漆黑。
皺了皺眉,程晨依著窗外薄弱地光線找到開關,啪地一聲,房間裏頓時一片光明。
千舒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粉嫩地唇沒有半絲血色,眉頭緊皺,淺淺地呼吸幾乎讓人看不出她胸口的起伏,那一瞬間,程晨有一種千舒已經不再活著的錯覺。
走到病床邊,程晨彎著腰,近距離打量起千舒,隻是短短的半個月沒見,丫頭怎麼就瘦了這麼多,也憔悴了這麼多呢?
突然,病房門被推開,程晨扭頭,冷眼看過去。
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女醫生困難地吞了吞口水,著實被程晨的眼神嚇了一跳,當醫生這麼多年,她還真沒見過這麼冷冽,幾乎把人凍傷的眼神。
嚇歸嚇,白大褂女醫生還是盡職盡責地詢問道:“你,你是誰?在病人的病房中做什麼?”
程晨微微皺眉,冷冷說:“我是她丈夫!”
白大褂女醫生哦了一聲,一想不對呀,這病人住院好幾天,都沒見什麼家屬出現,隻有幾個人朋友來走動,她還想過這姑娘估計是遇上什麼不負責任的男人了。
“你不是她丈夫,你到底是誰?”
程晨眉頭一挑,聲音頓時變得更冷,“你憑什麼斷定我不是?”
女醫生一邊忌憚程晨身上散發的冷氣,一邊又強迫自己履行醫生的職責,“這姑娘住院好幾天了,一個家人都沒來看過,隻有幾個要好的朋友來看過,怪可憐的,你不許打這姑娘的主意,趕緊走人,不然我一會可喊人了。”
程晨低頭看著千舒,如果不是桑宇兄妹,千舒現在是不是已經變成沒有人關心照顧的人了?
胸口鈍鈍的痛了。
沉默了一會,程晨說:“我叫程晨,是千舒的丈夫,結婚證我沒帶,我把身份證給你,你可以到民政局官網去查。”
程晨報出一串讓人記不住的身份證號碼,女醫生想了想,這男人看著也不像壞人,她之前還聽昏迷的病人念叨過程晨兩個字,看來,眼前的男人沒有說謊。
“不用再念了,我相信你,既然你是病人的丈夫,那我把病人的情況跟你說一下,你好做打算。”
程晨點頭,醫生繼續說:“病人現在情況特殊,每天都是靠營養液補給營養,晚上打了安眠針才能安穩地睡一晚,再過幾天,病人的身體情況好轉,你可以考慮給她轉到心理科。”
“轉心理科?”
女醫生:“是的,病人身體沒什麼大礙,倒是心理似乎受了極重的心理創傷,我隻能治好她的身體,醫不好她的心。”
程晨愣了幾秒,才從震驚中回神,到底發生了什麼,讓千舒變成了這副模樣?
女醫生又交待了幾句,這才放心離開病房,繼續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