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晨麵無表情道:“曾劍南,你要是坐不住,可以走人,出門直走,不用拐彎,怒不遠送。”
曾劍南差點吐出一口淩霄寶血,他明明就什麼都沒有做好不好!這簡直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你是什麼都沒做,但是你眼睛出賣了你。”程晨好心指出原因,免得曾劍南死不瞑目,這小子膽子肥了,竟敢用那種眼神看他。
曾劍南啞巴吃黃連,馬屁道:“晨大少,我真心覺得你當一個企業的年輕總裁太浪費資源了,你應該去當心理醫生,科學家,專家什麼的,你簡直就是祖國的大花朵!”
程晨厚臉皮道:“謝謝你的誇獎,不過不好意思,你說的那些還入不了我的眼。”
桑宇兄妹,千舒:“……”
桑宇將話題扯回正軌,“晨少,現在有什麼計劃麼?需要我幫忙的,盡管說。”
程晨看了眼千舒,淡淡道:“暫時還沒有,先養好傷再說。”
桑宇也是聰明人,程晨看千舒那一眼,他就什麼都明白了。看來,程晨是打算全部瞞著千舒。
“嗯,也是。”
千舒和桑榆窩在沙發裏聊她們女人間才會聊的話題,桑宇索性搬了個椅子到床邊,就近跟程晨聊天,兩人聊生意,談時事,共同話題還不少。
曾劍南窩在沙發的另一邊,徹底成小透明了,擠到千舒和桑榆中間,桑宇和程晨會一起滅了他,擠到桑宇和程晨中間又一點意思都沒有,他對生意啊,時事啊一點興趣都沒有。
算了,還是找他的小美美去吧。
兩個月後。
千舒,程晨和千晨一起出院,幸好來接的人隻有尹君傑,如果再多來幾個人,千舒想那不得高調的讓人眼紅啊,半點不誇張地說,簡直就是舉家出院。
住了好幾個月的醫院,千舒覺得這是她最清淨的一段日子,沒有張夢雅的打擾,看不到周穎那張一看就反感的臉。
尹君傑這封鎖消息的能力真是超讚,可惜好日子就要結束了。
一般來說,很多人認為住院是折磨,醫護人員態度不好,夥食不好,空氣裏飄著的全是消毒水的味兒。但千舒真心覺得住院是一種享受,醫生態度和善,護士溫柔體貼,而且頓頓都是美食,病房裏沒有一點消毒水味兒,高級的跟五星級酒店有一拚。
好嘛,她承認,這都是因為晨大少的顯赫身份,不然,那些向來趾高氣昂的醫護人員才不鳥她。
程晨讓千舒和千晨坐同一輛車,自己跟尹君傑同車。
千舒總覺得晨大少怪怪的,跟尹君傑同車好像是為了避開她跟千晨,好跟尹君傑說悄悄話。奈何千晨就在自己旁邊坐著,她又不好明目張膽的抗議。
程晨當然看得出千舒心裏的那點小心思,隻是當作沒有看見,在千舒無聲的抗議中,挺直背脊走向尹君傑的那輛車。
千舒猜的沒錯,程晨就是有悄悄話跟尹君傑談。
車內,程晨坐在後座,尹君傑坐在前麵開車。
程晨:“衛世良有消息麼?”
尹君傑:“還在安市,我已經監控他三個多月,他想了很多辦法接近千晨,都被我一一擋下。”
程晨冷哼一聲:“看來,他還是很在乎自己的兒子嘛。”
尹君傑:“晨少,我們現在隨時都可以抓他。”
程晨笑的嗜血,跟平常麵對千舒時差了十萬八千裏。“貓抓老鼠,一下子玩死不是壞了興致?他不是想跟他兒子見麵麼?我偏偏不讓他如意。”
當年,衛世良怎麼讓程家傾覆,痛苦;如今,他就怎麼讓衛世良痛不欲生!
尹君傑低聲回答:“我知道了。”
過了一會,尹君傑又說:“晨少,安傑斯還在潛逃,是我失職,這麼長時間還沒有抓到他。”
程晨:“安傑斯現在是驚弓之鳥,自然藏的深,不管安傑斯還是衛世良,一個不能落下,找兩個能幹的保鏢二十四小時保護千舒。”
尹君傑沉聲答了聲是。
另一輛車裏,開車的司機沉默的跟一啞巴似的,千舒和千晨也同樣沉默,千舒不時拿餘光瞟千晨,千晨不動如山,跟睜著眼睛睡著了似的。
難題啊難題,千舒在心裏哀嚎,她跟千晨的問題該怎麼辦才好啊啊啊啊。
千舒喊了千晨一聲:“小晨。”
“嗯?”
千舒:“等會到家了,你別拘謹,那是我們的家,知道麼?”
千晨點點頭,沒有說什麼,低垂的眼眸中滿是沒人理解的傷痛。
家?他還有麼?千舒已經遺棄了他。不,十年前,他就已經被家人遺棄,好不容易得到千父千母的疼愛,他們又離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