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醫生是一個苦逼的私人醫生,晨大少一個眼神,他就得把病情隱下。現在,晨大少突然發燒,他又被千舒盯著,任勞任怨地照顧晨大少。
如果有說真話的餘地和權力,他一定會百分之兩百的建議晨少住院治療,有益身心健康。
千舒每隔一會,就會摸摸晨大少的額頭,羅醫生明明給晨大少打了退燒針,為什麼總覺得溫度不見下降,反而有飆升的趨勢呢?
“羅醫生,你打的退燒針到底有沒有用啊?晨大少的額頭怎麼還是這麼燙人呢?”
羅醫生:“……”就算是神丹妙藥,大小姐你也得給點時間緩衝緩衝吧?
“您放心,四個小時之後,晨大少一定會退燒。”
“還要三四個小時?這樣一直燒下去,晨大少會不會燒出什麼事情啊?”
……當晨大少是三歲小孩,發發燒就能燒出一堆後遺症?什麼叫關心則亂?羅醫生萬分肯定……這就是!
“我向您保證絕對不會!”
時間一分一秒緩慢流逝,跟度分如時似的,終於捱過四個小時,晨大少的高燒退了很多,千舒鬆了一口氣。羅醫生檢查了程晨的心肺,確定正常後,又往他的點滴裏注射了一針穩定劑,耐著性子跟千舒解釋一番,讓她大可放心。
“羅醫生,今晚辛苦你了,你趕緊回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我再叫你。”
苦逼守了四個小時,又不停被千舒糾纏追問的羅醫生硬擠出一個僵硬的笑臉,恭敬道:“好的,有什麼您叫我,隨傳隨到。”
被羅醫生這麼一說,千舒倒是不好意思起來了,郝顏地朝羅醫生笑笑。
羅醫生回以一笑,退出房間。
沒多久,程晨悠悠轉醒,眨了眨他那雙不笑威嚴,笑起來迷死人的桃花眼,幹澀地說了四個字……我要喝水。千舒急忙端了杯溫水,半蹲在床邊,拿小勺子一點一點的喂他。
喂了大半杯水,千舒放下杯子,急切地問:“晨大少,怎麼樣?有沒有感覺哪兒不舒服?算了算了,我還是去叫羅醫生來看看吧。”
程晨伸手,抓住千舒的手腕,虛弱地說:“我沒事,不用去。”
千舒低頭,看見晨大少手背上的針管裏鮮血倒流,急得大叫:“晨大少,放開,你趕緊放開我,你的手還打著點滴呢。”
程晨扯了扯嘴角,無力地鬆開手。
千舒把他的手平放在床邊,針管裏的血這才一點一點慢慢地流回去。
“你在發高燒,肯定是傷口發炎的原因。晨大少,你聽我一次,我們回醫院治療好不好?在這裏我真的沒有辦法放心啊。”
“羅醫生在隔壁隨時隨地待命。”
“我知道,可我還是不放心。”單看羅醫生慢悠悠慢悠悠的緩慢動作,千舒就覺得不安全極了。
“傻瓜,有什麼不放心的,我真的沒事,羅醫生是國外有名的醫學院畢業,醫術精湛,不輸國內任何一位權威專家,乖,把心放回肚子裏。”嘴角揚起一個弧度,露出一個讓千舒安心的淺笑。
千舒想據理力爭來著,但是一看到他那張蒼白的妖孽臉,她就心疼得緊,哪還舍得對他咄咄相逼。
“小舒,睡覺。”程晨用另一隻手拍了拍身側的位置。
“你先睡,我等一會再睡。”千舒搖頭拒絕。
“不行,感覺不到你,我會睡不著。”程晨病態的眼中閃現著一抹霸道的光芒,千舒心想……真不愧是晨大少啊,連脆弱的不成樣子了,還能霸道的這般雲淡風輕。
“你還在打點滴呢,要是我一會睡過頭,出了事怎麼辦?我坐床邊陪你,你先睡,我一會再睡。”
“放心,羅醫生會掐好時間,準時過來給我換藥拔針。”
程晨執拗地不願意退步,千舒沒法堅守陣地,隻好乖乖在他身邊躺下,小心翼翼地偎著他。不一會兒,沉重的眼皮合上,她呼呼睡著了,忙活了大半夜,不困死才怪!
羅醫生回到房間,剛關上門,一把明晃晃的小刀就抵上了他的脖子,寒氣森森。羅醫生見過不少各式各樣的手術刀和水果刀,但是抵在自己脖子上的這一把,他還真分不清是手術刀還是水果刀。
或者,兩者都不是,這是一把專門用來抹脖子的殺人利器。
羅醫生瞬間白了臉,全身哆哆嗦嗦的,幾乎嚇得尿崩。他想開口求饒,但喉嚨裏好像有什麼堅硬的東西哽著,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隻聽身後的男人陰測測地威脅道:“不許喊,不許耍小聰明,不然,我一刀結果了你,讓你白從娘胎裏出來走一遭。”
別說喊,羅醫生現在嚇得連話都說不出口。愣了半晌,他僵硬地點點頭,脖子上的刀這才被主人緩緩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