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多此一舉的跑一趟,隻是想親眼看見程晨沒事。他,曾劍南,還有程晨當了十年兄弟,說是緣分使然,不如說是同病相憐。
曾劍南,身為曾家最小的兒子,本應該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卻不斷遭到那些眼中隻有錢勢的“家人”算計。
那次的車禍不就是他們的小手筆麼!
程晨,天之驕子,父親是叱吒政界的風雲人物。可惜一朝旦夕禍福,家道中落,更是受到父親和初戀女友的雙重背叛。
即使風光如初,心底的傷仍會留下痕跡,一輩子。
而他,從一開始,婚姻就隻能是一場政治交易,大哥司徒駿在政界平步青雲的踢腳板。當一個野心勃勃的男人有了金錢,有了女人,接下來便是權勢。
所以,他的婚姻注定是犧牲品。
桑榆,你疼,可知我比你更疼。
那扇門緩緩關上,隔絕了司徒青衣的身影,留下一室靜謐。
桑榆垂下眼瞼,遮住眼中的哀傷。隨即,微微一笑,說:“小舒,我先回去了,你別太擔心,程晨會沒事的,照顧好自己。”她看向桑宇,“哥,我們回去吧?”
桑宇點頭,輕聲說好。
目送兩人離開,千舒輕輕歎息,真賤男嚎的那句話真的很有道理,她進衛生間換衣服的時候都聽到了……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很多人不知道,還有另一問……問蓮根有絲幾許,蓮心為誰苦?
千舒想:晨大少,這輩子能遇見你,是一種幸運,更是一種幸福。
兩天來,千舒寸步不離的守在病房內,吃的用的全是尹君傑派人送來。聽艾美說千晨的術後康複很順利,她索性連近水樓台去看看千晨的私心都滅了。
這天,程晨終於醒了。
千舒開心得又是笑又是哭,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晨大少盼醒了。
程晨皺了皺眉,原本磁性的嗓音因為兩天滴水未進而變得有些沙啞,聽起來不但沒有難聽,反而更加的有魅力。
“哭什麼呢?”
千舒吸了吸鼻子,又聽他說:“我還沒死呢,現在哭,是不是有點早了?”
千舒倏地蹭到床邊,要壓到程晨身上時,又猛地刹住車。“哼,看在你受傷的份上,不跟你計較了。”
程晨扯開嘴角,“我說的有錯麼?”
千舒:“呸呸呸,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程晨噗嗤一笑,“小舒啊,我都馬上要爬三的人了,哪來的童言無忌?”
千舒倒了一杯水,避開程晨後背的傷,小心翼翼地扶起他。“喝你的水,不許胡說。”
程晨乖乖喝了口水,千舒嘀嘀咕咕:“讓我擔心了兩天兩夜,醒來還給我胡說八道。”
“小舒,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什麼?晨大少跟她說對不起?千舒驚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不過,這話聽起來真叫一個舒心啊。
“想笑就笑出來,憋著幹嘛?”
千舒裂開嘴角,緩緩放下程晨,笑得光明正大。
“小舒,我躺幾天了?”
“兩天。”
“難怪。”
“嗯?什麼意思?”
“我餓了。”
千舒捧腹大笑,“晨大少,你睡了兩天醒來,我怎麼覺得你可愛了呢?”
程晨嚴肅地假咳兩聲,“舒舒,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
千舒點點頭,卻笑得越是厲害,收到程晨的瞪眼,這才非常困難的隱下笑意,拿過放在桌上的保溫桶,倒出一碗紅豆粥。
“君傑早上送過來的,還熱乎,我喂你。”
程晨嫌棄地緊皺眉頭,“這是什麼?”
“紅豆粥啊。”千舒解釋說:“醫生說你失血過多,要多多補血。”
“看起來好像……咳咳,你確定這個東西能吃?”
千舒舀起一勺粥,硬送進程晨的嘴裏,沒好氣道:“我放了砒霜,會毒死人的。”
程晨吞下紅豆粥,哀嚎:“小舒,你謀殺親夫啊!”
時間悠悠一轉,已經是黃昏,薄弱的陽光灑在大地上,度上一層金黃色,說有多美就有多美。
程晨要找尹君傑,都被千舒攔下了,她知道,依晨大少睚眥必報的個性,肯定是要找尹君傑討論那天被攻擊的事,順便解決。
他的傷不是還沒好,而是還沒開始好,她怎麼可能讓他操勞。
那話說,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千舒覺得真他媽的有道理,她偷偷藏了晨大少的手機不讓他聯係尹君傑,沒想到尹君傑竟然說曹操到曹操就來了。
這不,晨大少把她攆出來,拉著尹君傑在病房裏,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