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君傑,快,快點看看程晨。”
“別慌,總裁會沒事的。”
哪能不慌,眼前昏迷不醒的男人是她的至愛啊!
尹君傑拖出程晨,千舒伸手去扶,兩人碰到他的後背,程晨悶哼一聲,皺緊眉頭,看樣子好像很痛苦。這不對啊,她收回手,郝然看見手掌心竟然全是血,晨大少的後背也受傷了!
好不容易停下的哽咽又湧回喉間:“這……這……”
尹君傑不知道怎麼安慰千舒,索性眼不見為淨,轉身沉穩的指揮現場:“留下一個開車,其餘的去追那些人,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一個都不許放過!”
“是!”
尹君傑扶著程晨坐進寬敞的越野車後座,千舒小心翼翼地扶著程晨,一邊恬噪地不斷提醒尹君傑別碰到程晨的後背和手臂。
尹君傑微微皺了皺眉,忍下這個女人的呱噪。
越野車極速往中心醫院駛去,一路超車,闖紅燈,把千舒原本就蒼白的小臉嚇得更加蒼白。
尹君傑在路上的時候,已經打過電話,讓醫院出來接人。所以,當他們在急診大樓前停下時,醫生和護士們已經戰戰兢兢地推著病床在門口等。
程晨被抬上病床,推往急救室,千舒一身血衣跟在後麵跑,好不嚇人。如果不是在場的醫護人員清楚程晨的身份,肯定早嚇得拿手機先報警了。
走道的行人紛紛被嚇得躲在一邊,看這情景,齊齊腦補一定是出了命案。
程晨被推進急救室,千舒癱軟在外麵的椅子上,愣愣出神。
尹君傑站在一邊,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簡潔地交待幾句,便掛了電話。
十幾分鍾後,一名臉上平凡無奇,身上卻籠罩一種狠戾氣息的男人匆匆趕來,將手裏的袋子遞給尹君傑,尹君傑簡單地交待了幾句,男人一臉煞有其事的轉身離開。
尹君傑拍了拍千舒的肩膀,“千舒,先把衣服換了。”
千舒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嗯了一聲,接過袋子。
“你身上都是血,去衛生間換,順道清洗一下。”
千舒點點頭,卻不起身。
尹君傑想是不是應該大聲一點,語氣重一點,曾劍南就坐著輪椅風風火火地趕來了,他身後穿著粉色長褂的平凡小女人一臉通紅,應該是推著輪椅飛奔運動的緣故。
曾劍南語不驚人死不休地開口:“晨大少怎麼樣?死不了的吧?”
神遊在外的千舒瞬間回神,起身跑到曾劍南麵前,揪住他的衣服,居高臨下,惡狠狠地說:“你才會死,你全家都會死!”
曾劍南被千舒身上的血衣嚇一跳,任由她拽著,撇了撇嘴,小聲嘀咕著:咒我全家死就好,幹嘛咒我死!那群沒人性的人渣就是死絕了,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艾美看他,他抬起頭,依舊一臉沒心沒肺的痞笑。
艾美收回視線,隻是,眼中的神情有了一些變化,她發現,這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好像有那麼些讓人心疼。住院那麼久,病房裏除了出現過一次女人潮,還有司徒青衣和程晨的偶爾打擾,再沒有其他人出現。
“小舒,程晨會沒事的,別急。”艾美拿下千舒揪住曾劍南領子,滿是血汙的手。
千舒一肚子擔心的內火外加被曾劍南撩撥的怒火,燃燒的劈裏啪啦響,但也不好對好朋友發泄,隻是憋氣的點了點頭。
尹君傑對艾美說:“麻煩你帶她去衛生間換衣服。”
艾美點點頭,牽著千舒往不遠處的衛生間走去,從背影看,千舒呆滯地猶如一個提線木偶。
曾劍南重重的歎了口氣,惆悵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啊。”
尹君傑不屑地哼了聲。
曾劍南自個將輪椅滑倒尹君傑麵前,“哎,尹君傑,你說你跟程晨在一起這麼多年,還真的越來越像他了啊,絕對形似三分,神似七分。”
尹君傑麵無表情道:“曾少爺,你放心,我會把你的話一字不漏的轉告晨少。”
“我靠!尹君傑你是不是人啊,你至於這麼小肚雞腸麼,聽不出來我這是在誇你,誇你啊。”
尹君傑用十分侮辱人的眼神睨了眼曾劍南,再沒搭理他。
千舒換下一身血衣,恢複了往常的嬌俏利落走出衛生間,隻是雙眼依舊通紅,眼神黯淡無光。
幾人守在急救室外,諾大的走道上空寂無聲。
就是再借曾劍南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吭聲了,倒不是真怕了千舒這個小女子。相對來說,晨大少就恐怖多了,媽的,他可沒有忘記程晨最擅長的就是……秋後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