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青海市,某居民樓。
“邪王真眼是最強的,漆黑烈焰使,吾以邪王真眼的力量,喚醒沉睡已久的你,蘇醒吧,吾之眷屬,白羌雲。”,房間內,少女拿著一把紙質長刀,不斷向床上還在翻身的少年敲打著,但不論少女如何騷擾他,少年依舊巋然不動,顯然,是對於這種行為已經熟視無睹,少女見狀,幹脆放棄了用紙刀敲打,而是慢慢的掀開被子,接著,將身子拱了進去,雙手緩緩的向少年腹部貼去。
腹部被少女有些清涼的小手一摸,白羌雲頓時便有了反應,“我靠,好冷啊,月夕,你幹嘛?又鑽我被窩,好冷啊,出去”,說罷,還裹了裹被子。
白月夕撇了撇嘴,不但沒有出去,還將身體完完全全的貼在了白羌雲身上,兩隻手死死地摟著白羌雲的腰,道:“不要,漆黑烈焰使,你難道要拋棄吾,拋棄你可愛的妹妹嗎?”。
白羌雲把臉湊過來,向白月夕的耳邊邊吹氣邊回道:“不是啊,主要是,你看哈,現在是北京時間淩晨三點四十七分,我呢,喜歡裸睡你也是知道的,然後,你套身薄紗外套鬼鬼祟祟的跑進我房間還鑽我被窩,這個劇情發展下去,我是要進德國骨科的呀。”說完,白羌雲還不忘中二一句:“所以,吾的妹妹啊,我以漆黑烈焰使的名義請求你,滾。”
“不要不要,哥哥,一個人睡一張床真的好可怕,不要,而且,在搬家之前你不是一隻和我睡一張床的嗎?”
白羌雲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隨後嚴肅的說道:“可是搬家的時候你不是都當著爸爸媽媽的麵保證好了,以後自己一個人睡的嗎?他們二老還沒走幾天啊,你怎麼就原形畢露了?”
白月夕調皮的吐了吐舌頭,道:“我才不管,反正叔叔阿姨他們走了,現在家裏就剩我們兩個了,你要是把我趕出去的話,我明天就去你們班上說我是你女朋友,我們還睡過一張床。”
白羌雲按住白月夕想蹭過來的頭,微諷道:“得了吧,班上誰不知道我家有個妹妹,到時候我說你是我妹妹不就好了?而且,你看我這長相,哪能找到你這等級的女朋友,你說了他們也不會信的。”,白羌雲看著一個勁往自己懷裏鑽的妹妹,心中暗道,月夕,雖然你不是我的親妹妹,但是我們畢竟認識了十年了啊,你的這份心我又何嚐不懂?隻是,我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罷了,而你的父親卻是光榮犧牲在戰場上的烈士,雖然在臨走前,大伯將你托付給了我爸,但是,你卻值得更好的,像我這種……還是算了吧。
少女見白羌雲不在說話,很快便反應過來,雙手捏住白羌雲的臉,連聲問道:“你,你是不是又在胡思亂想了?還是又在想那件事?白羌雲,不是說好了不許在想了嗎?你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說罷,將臉別了過去,眼角,一滴晶瑩的淚珠還未流下便已被一隻大手溫柔的擦去,“沒啊,什麼事?我怎麼不記得了?好啦,你可是我漆黑烈焰使的妹妹啊,怎麼能隨便流眼淚呢?”,說完,白羌雲清了清嗓子,道:“吾乃漆黑烈焰使,汝之感召吾已回應,爾等暫且離開此地,待吾更衣。”,這一段中二到爆炸的話,在這個已經年滿十八歲的高一學生口中宛如流水一般潺潺而出。
聽到白羌雲的話之後,白月夕用力的點了點頭,趁其不備,朝白羌雲的臉上輕點了一下才溜出了房門。
撫摸著臉上那殘存的濕潤,白羌雲呆了,躺在床上,他第一次希望那個女孩子如果不是自己的妹妹該多好,打開手機,瞅了一眼時間,剛剛好五點整,不知不覺,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麼久,翻了個身,白羌雲並沒有穿衣服的打算,四年前的那件事,他至今無法忘懷,盡管白月夕三令五申讓自己忘掉它,但是,白羌雲卻一直沒有忘記,那弱小的,膽怯的,那自私的,貪生怕死的,正是三年前的自己,白羌雲永遠不會忘,因為自己,害的白月夕差一點被一位老師侮辱,如果不是最後有路過的老師發現,恐怕現在的白月夕臉上就不會有這般燦爛的笑容了,想到這裏,白羌雲歎了口氣,仿佛是在責怪自己沒用,沒過多久,門外,白月夕的聲音傳了進來,“哥哥,起來了嗎?來吃飯了,快點,吃完了得去趕漫展誒。”
“哦,來了。”,白羌雲答應一聲,索性不再多想,翻身下床,三下五除二便將衣服套在身上,洗漱完畢,來到了一樓的客廳,此時,白月夕拿出兩套不同的cos服,問道:“哥哥,今天漫展,你說我是穿蕾姆的衣服去,還是這件兔女郎的嘞,還是算了,都太露了,誒哥哥,你說我cos你最喜歡的時崎狂三好不好?”
白羌雲雙手碰著麵包,嘴中含糊不清的問道:“你什麼時候買了三三的cos服,我咋不知道?”
白月夕輕哼一聲,道:“你不知道的事還多著呢?”,說著,抓起一片麵包向白羌雲丟去,白羌雲卻看都沒看她一眼,一伸手,便接住了那片麵包,隨後微嗔道:“月夕,不要隨便浪費食物啊,給我吃掉。”
白月夕撇了撇嘴,沒有說話,拿起了一片麵包靜靜的啃了起來。
一頓早飯在兩人的沉默無聲中,很快便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