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淚心尖一顫,飛恒已經說:“娘娘與她,不一樣。”
明月渾身一顫,淒婉地說:“可是你明知,她愛的不是你!可是,我愛你啊!縱然,你退了婚,我依然愛著你啊!”
紅淚震驚了,想不到,明月終有一天也會這麼衝動。
轉眸,璐瑤已經驚愕地長大了嘴巴。紅淚瞪了她一眼,璐瑤立刻把頭低下來。
飛恒看著她,半晌,低垂著頭不出聲。
明月顫抖著手,要去扶他。
飛恒忽然躲閃開,漠然地說:“娘娘,請您自重!”
明月指尖一顫,嗤笑說:“如果是她,就可以了,是嗎?”
飛恒搖頭說:“娘娘,錯了。她和我之間,從來都是保持著合適的距離,從沒有逾越過。而我,也不會讓她陷入兩難。”
這話多簡單,說出來的時候,紅淚卻是感覺到深深的揪心。原來,飛恒與自己之間,甚至於,連扶著他,也就是天牢那一次。
明月冷笑:“我真是好奇,她到底哪裏好了,讓你如此待她!”
飛恒低聲說:“好與不好,主要是我怎麼想。”
明月咬牙說:“我不管你與她之間怎樣,今天你都不要想著出征,你的傷還未好,我不能讓你帶傷上戰場!”
語畢,愣是伸出手就要去扶飛恒,飛恒怔住了,不知所措。
紅淚蹙眉,卻忽然瞧見遠處明黃色的禦攆過來了,情急之下,紅淚趕緊衝出來喚道:“修容娘娘!”
明月眼神一沉:“你來幹什麼?”
紅淚上前一步,擋住二人說:“參見皇上!”
剛剛好,慕容子寒扶著小順子的手,下了轎。聞言看過來,隨即也看到了紅淚身後的兩人,蹙眉說:“柔修容怎麼也來了?”
紅淚趕緊說:“哦,修容娘娘這不是關心皇上,過來看看,剛好與清寧碰到一塊了。”
慕容子寒嗯了一聲,明月咬唇也無法否認。
紅淚輕舒一口氣,這要是被瞧見了,縱使慕容子寒有心放過,也堵不住悠悠之口,飛恒就毀了!
慕容子寒瞧了一眼飛恒說:“你回去吧,此事朕已經有所定奪。”
“皇上。”紀飛恒喚道,還要說些什麼。
紅淚趕緊看了他一眼,低聲說:“你先回去,此事容後再說。”
紀飛恒咬牙,果喜已經跑過來,紅淚說:“去,扶紀公子起來。”
果喜過去,扶起紀飛恒,又說:“紀公子站好了,奴才讓人備轎送您回府。”
紅淚看了一眼明月,淡漠地說:“修容娘娘不是來看皇上嗎?皇上都進宮了,一起過去瞧瞧吧。”
語畢,當先抬步行去。明月遲疑了下,終是抬步跟了上來。
璐瑤小聲問道:“公主,您為什麼要幫她?”
紅淚心底冷笑,自然不是幫她,幫的是紀飛恒而已。紅淚可不希望,飛恒剛剛死了父親,又被當成與妃嬪私通。
璐瑤見紅淚抿唇不語,倒也不再追問。
進去天乾宮的時候,剛好看到兩個宮婢出來,宮婢忙見了禮。紅淚進去一看,慕容子寒疲憊地躺在軟榻上,闔上眼睛。
小順子立在一旁,小心地說:“皇上,感覺怎樣了?”
紅淚一驚,不會是生病了吧?忙上前說:“皇上怎麼了?”
小順子說:“皇上都連續兩日徹夜未眠了,今天又出了皇城,這會兒才回來。”
紅淚一怔,是去了那個訓練死士的宅子了。
明月忽然說:“皇上勞累了,臣妾就不打攪皇上歇息了,臣妾告退。”語畢,也不管慕容子寒說什麼,抬步就離去。
紅淚看向慕容子寒,他沒有睜開眼睛,也沒有說話。紅淚走過去說:“皇上累了,就去床上躺著休息吧。”語畢,上前扶起他,慕容子寒也不反對,任憑紅淚扶著躺了下來。
慕容子寒很快就入睡了,眉頭卻還是緊緊地蹙著,紅淚知道他心底恐怕還有很多事。所以即使在睡夢中,還是要蹙眉。
傍晚,小順子輕推開門,小聲問道:“公主,皇上可要用晚膳?”
紅淚擺手說:“等皇上醒來,再傳膳。”
小順子應聲:“是。”退了下去。
等到天色全部暗了下來,宮婢進來掌燈,慕容子寒卻是忽然猛地坐了起來,紅淚嚇了一跳,忙握住他的手說:“皇上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