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貴妃嫣然一笑,得意地說:“本宮憑的就是,皇上剛剛口諭,今日之事交給本宮全權處理!”
好戲到了尾聲,沒什麼看頭了,紅淚冷笑著,毫不留戀的轉身離去。
身後傳來蒹葭怒極地聲音:“你憑什麼?我可是灝琰的生母,就憑你一個小小的貴妃,你憑什麼這麼對我?你自己生不出龍嗣,就嫉妒我誕下小皇子!本來皇上都要原諒我了,都是你,是你們將我害得這般地步!”
紅淚無語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班貴妃本就對小產耿耿於懷,蒹葭偏偏在她傷口撒鹽吧,不是找死嗎?
明月嚇了一跳,立刻拉住蒹葭跪下說:“請貴妃娘娘恕罪,杜寶林因為受了刺激,一時間神誌不清,才會慌不擇言,請娘娘息怒!”
明月自然是清楚班貴妃的,所以她的話裏,也禁不住地顫抖。
蒹葭聞言更是氣惱:“寒煙,不必求她!怕她做什麼?難道我說錯了嗎?”
紅淚嘴角彎起好看的弧度,沒說錯呀,正因為是事實,班貴妃才會痛恨啊!
班貴妃終於開口了,聲音裏帶著不容置疑地威嚴:“神誌不清麼?看來,杜寶林是受了刺激瘋癲了,既如此,即日起就老實待在靚景軒。至於柔修容,未免影響杜寶林修養心情,也不要再來打攪杜寶林了。傳令下去,任何人,不得擅自踏入靚景軒!”
聽到這裏,紅淚已經徹底出了靚景軒,身後隱約隻能依稀聽到嘈雜淩亂的聲音。班貴妃做出這個處置,慕容子寒與太後不會在意的,畢竟蒹葭自己太不識好歹。這樣子,算是將蒹葭徹底囚禁起來了。
現在思索著,蒹葭除了誕下龍嗣,簡直是一無是處。起碼明月心機深沉,太後也會用得到明月的時候。
遠遠地瞧見璐瑤立在風中等候,紅淚不由地一笑,透過迷蒙的風,仿佛瞧見了知畫含笑立在遠處。
璐瑤看到紅淚,立刻小跑著迎了上來說:“公主,現在回宮嗎?”
紅淚一怔,瞧清楚麵前之人,隨即思索著她話中的意思。璐瑤便說道:“今日隻是個家宴,皇上和太後也是要求簡單就好。不必再過去鹿台了,公主,您看……”
這就是說,宴會結束了。頷首,紅淚問道:“皇上去哪裏了?”
璐瑤回道:“皇上出了鹿台就去了禦書房,想來今日怕是要在天乾宮了。”
嗯了一聲,紅淚心知,慕容子寒今日心情不好。
在轉身,就看到一個身影遠遠地穿過長廊離去。仔細一看,居然就是請來為紅淚請脈的那個太醫,看他的方向,應該是從昭華殿離開的。
心底一動,紅淚這才記起來,想來這個太醫便是夏修儀說得那個舊識太醫。
不過,既然夏修儀信任他,那麼他必然會盡心盡力為夏修儀安胎。
璐瑤見紅淚忽然停下來,詫異地說:“公主,怎麼了?”
紅淚嘴角一勾說:“無事。”
扶著璐瑤的手,兩人向著甘沐宮走去。
第二天一大早,紅淚閑來無事,坐到院子裏發呆。慕容子寒說了,紅淚可以去試試,勸紀青明開口。但是昨夜發生了那些事,他心情不好,紅淚也不好主動去提。
又獨自坐了一會兒,就看到小順子滿頭大汗地跑進來喚道:“公主!”
紅淚皺眉瞧過去說:“何事?”
小順子跑過來,上前一步說:“不好了公主!皇上讓奴才告訴你……紀大人他。”小順子剩下的話,對紅淚小聲說著。
紅淚心底巨震,麵色徒然一變,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小順子回道:“今早的事情,公主,外麵已經給您備好鸞轎了。”語畢,側開身。
紅淚蹙眉,小順子急急地來,想來慕容子寒是不想此事走漏風聲。璐瑤見紅淚不語,急急地走出去,也小跑著追了上來。
小順子沒有攔著,紅淚也沒有阻止。想來,是因為璐瑤也是慕容子寒的人。
行至外頭,果然有鸞轎等候,紅淚剛欲上轎,小順子忽然遞過去一個腰牌說:“公主,您可收好了。”紅淚看去,知道是出宮的腰牌。
等到轎簾終於落下來,紅淚方才斂去一臉的漠然,轉而是心急如焚地擔憂!虎毒不食子,紀青明居然也狠得下心對兒子下手!
紅淚咬住下唇,也不知道飛恒如今傷得怎樣。具體情況,紅淚也隻能等著去了刑部大牢才能夠清楚了。
到了刑部,紅淚扶著璐瑤的手走進去,剛好看到一個人,居然是淵王!紅淚詫異地看向後麵,隨即想起來,知書隻是側妃,想來不會時刻常伴他左右。
“是清寧公主?”慕容子淵開口問道。
紅淚頷首說:“本宮是清寧,不知你是何人?”
慕容子淵說:“本王是淵王。”
紅淚淺笑說:“原來是王爺。”隨即皺眉問道:“不知情況如何了?”
慕容子淵神情也凝重了:“傷得很重,不過已經宣太醫了,皇上也說了,人一定要保住。”
紅淚右拳緊握,盡量平靜地說:“帶本宮去看看。”語畢也不停留,腳下飛快地向裏麵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