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蘭低下了頭說:“當初,那根導致貴妃娘娘小產的線穗。”桂蘭低下頭,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那件事,賢妃並沒有受到牽連。
所以,桂蘭想要說下去,也沒有確切的證據。
蒹葭急道:“皇上,您怎能聽信一個賤婢的胡言亂語呢?”
桂蘭也急了:“娘娘,奴婢何時胡言亂語了?您忘記了嗎?給薔薇那五百兩紋銀,還是奴婢經手的呢!”桂蘭咬牙切齒,幹脆全盤托出。
“皇上。”蒹葭驚恐地看向慕容子寒。
慕容子寒咬牙說:“真好啊!朕的德妃居然,也會耍心機!朕還真是大開眼睛啊!來人,德妃失德後宮,即日起削去德妃,搬出春熹宮!朕感覺,你還是回靚景軒,做你的杜寶林比較妥當!”
“皇上!”蒹葭尖叫著說:“您現在,是要為個死人,來跟臣妾計較過去的事嗎?”
紅淚嘴角一勾,關鍵是,慕容子寒知道,賢妃沒死,就是眼前的清寧呀!再有,蒹葭這是不打自招,承認了惡行嗎?
慕容子寒不理,拂袖離開。蒹葭還不死心:“皇上!您難道忘記了嗎?臣妾畢竟是小皇子的生母,太後必然會看在這個份上,饒了臣妾的!”
紅淚簡直無語了,同是一母同胞的明月那麼聰明,怎麼蒹葭就那麼愚蠢呢?這不是,更加要激怒慕容子寒嗎?驕傲如讓,最是討厭,別人用身份來壓製他。
果然,他轉身冷笑著說:“朕才是邀月王朝的天子,你想拿母後來壓朕嗎?哼!朕的話才是聖旨!來人,押下去!”
那些宮人紛紛遲疑,畢竟是春熹宮的人,慕容子寒怒斥道:“愣著做什麼?連朕的話都不聽了?”
宮人們這才想起來,立刻七手八腳地過去。
“皇上……那奴婢。”桂蘭忽然爬過來,一臉的討好。
慕容子寒卻是嘴角一勾說:“你?朕以為你也跟著杜寶林去靚景軒,你們主仆之間,需要好好聯絡感情才是!”
語畢,慕容子寒拉住紅淚,再不遲疑坐進了鸞轎中。紅淚心底好笑,慕容子寒果真是說話也夠嗆。
不由自主地,紅淚想起那個忠心為主的知畫來。她為了自己,寧死不屈,甚至於為了引出幕後殺手,都喪命了。
再去看桂蘭與蒹葭,真是大難臨頭,互相指責。
“想什麼?”慕容子寒看紅淚默默不語,問道。
紅淚搖頭說,隨口說:“想知書了。”這一次淵王回皇城,也不知道,會不會把知書帶上。
慕容子寒緘默不語,紅淚又問:“皇上,您打算要把小皇子給誰撫養?”後宮中,想要小皇子的妃嬪多了去了。
慕容子寒搖頭說:“朕還要與母後商討,你認為,誰人合適?”
紅淚說:“還是看太後的意思。”當初,紅淚就與班貴妃懷疑了,小皇子有問題,這個燙手山芋,紅淚才不會主動要來。
再說了,那畢竟也是蒹葭的孩子,紅淚瘋了才會想要替她撫養。
慕容子寒也沒有再說話,紅淚又說:“皇上,小皇子的名字您可是想好了?”
慕容子寒含笑說:“就叫做灝琰。”
“灝琰?慕容灝琰?好名字!”紅淚嘴角一勾,不住地讚歎。
慕容子寒歎息著說:“連續戰事,朕還欠著他一場滿月酒啊!”
紅淚一怔,才要說話,就感覺鸞轎一停。小順子的聲音就傳來了:“皇上,您總算來了!”
掀開轎簾,小順子絮絮叨叨的說:“奴才還琢磨著呢,皇上與公主怎的還沒回來,難道是奴才抄近路的緣故?”
甘沐宮眾人全部跪下接駕,慕容子寒懶得搭理小順子,拉著紅淚就向宮裏走去。
小順子跟了上來,將藥膏拿出來說:“奴才拿了幾盒,公主看看哪些合適。馬太醫和餘太醫還說要前來,奴才說不必了。”
慕容子寒不耐煩地說:“行了,打盆水來,都退下吧!”
慕容子寒擰幹手帕,輕輕地給紅淚清洗傷口,然後擰開盒蓋,小心地給紅淚上藥。動作小心輕柔,隨即帶著薄怒說:“你也真是的,哪裏需要那麼用力地磕頭?”
紅淚嘟著嘴說:“當時我以為師傅已死,若是飛恒也死了,我真不知自己是否能撐下去,哪裏還管得了那麼多?”
慕容子寒手一滯,隨即咬牙說:“哼,你倒是關心他們!要是朕也出事了,你也會為朕磕那麼多頭嗎?”
紅淚一怒,扁嘴說:“我會怎樣,皇上您不知道嗎?”
慕容子寒笑得沒心沒肺:“朕可真不知道!”
紅淚氣急,狠狠地捶打他胸膛說:“你真的不知道?”
慕容子寒卻是清爽一笑說:“看到你生氣了,朕反而心情好多了。朕喜歡真性情的你,這樣的你,若是朕真的出事了,朕也希望你隻是磕幾個頭就好。”
紅淚心底一震,他這是再說,不要再為他以身犯險嗎?紅淚撇嘴說:“哼,我們那裏人人平等,我才不會隨便給人磕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