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子雲勾唇一笑說:“翦兒,看來你知道的,並不比為師知道的要少啊!”
紅淚搖頭說:“才不是呢,我隻是根據師傅你的話,推測出來的。對了,那麼璃國國君知道這件事嗎?”
慕容子雲說:“其實這件事情,水心一直沒有透露。她直到死,也沒有說出來。隻是璃國國君怎麼不知呢?他之所以膝下無子,隻是因為,他根本就是絕育了。雖然,剛開始水心想要生下那個孩子,但是你想,璃國國君會允許那樣的事情發生嗎?”
紅淚緘默不語了,縱然他沒有子嗣,也好過眼前天天有個孩子,不時地提醒著自己,被戴著綠帽子的事實。所以,水心根本不是死在宮鬥中,而是璃國國君要她死!
慕容子雲喟歎一聲說:“玄夜直到水心死了,才知道真相。他無法接受璃國國君的做法,但是他又不能衝動,連累他的義父攝政王。他每天都生活在痛苦中,煎熬中。直到六年前,我從東宮逃了出來,慕屏瞞著我與玄夜聯絡。”
紅淚心底一驚:“所以,師傅您留在靈隱寺的那五年,其實是為了翦兒留下來的?”
慕容子雲嘴角一勾說:“我在東宮起火的時候,與慕屏出逃,半路上就被黑衣人打了一掌,奪命掌下,無長命。”
紅淚淚水漣漣,隻能不住地喚著他:“師傅……師傅……對不起。”
慕容子雲卻好像回到了過去,目光恍惚地說:“那五年,是為師一生中,過得最開心的時光了。如果可以,我希望……”他沒有繼續說下去,紅淚也識趣地沒有追問。
兩人之間一下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中,半晌,慕容子雲又說:“我隨慕屏去了璃國後,方才知道,玄夜竟然抑鬱成病,司邈說,他恐怕是命不久矣,無藥可醫了。玄夜一心求死,但是攝政王先一步離世,他放不下璃國的局勢,一直在等著我去。”
“他求我代替他成為冥逸王,幫助他護衛璃國,完成他開拓疆域的心願。至於水心的事情,他說到了酒泉,自然會去請求攝政王的原諒。”慕容子雲繼續說。
紅淚這才知道,原來真正的冥逸王居然英年早逝,那時候也就十六歲啊!還有剛剛師傅提到的那個司邈,想來那個人的醫術很不錯。
慕容子雲歎息一聲說:“隻是如今看來,我恐怕也要無法完成玄夜的最後心願了。”
“不,師傅,你不會有事的!”紅淚堅定地握緊他的手說:“您文韜武略,長得又人神共憤,神仙不會舍得讓你有事的。”
“嗬,”他淡笑著說:“翦兒,從我在遠處看到你開始,我就有種預感,這一次璃國敗了,而且敗得很慘。至於我,本就要死的人了,也不知道還有多少時日可活。”
“不!師傅,那個什麼奪命掌,也是人打出來的,隻要是人為,就會有人能夠解決,我們可以四處張貼皇榜,尋找名醫。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我相信總會有一個大夫能夠看好你的。”
“翦兒,我感覺好累啊。父皇早就說了,我生性淡泊名利,放蕩不羈,本就不適合那個高高在上的位子,隻適合太平年代的閑散王爺。我代替玄夜為冥逸王的時候,尚且厭惡一切,何況是九五至尊呢?”慕容子雲苦笑著,看著紅淚說道。
紅淚緊緊地握住他的手說:“師傅,您不要這樣,其實您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逍遙之人,您不在乎榮華富貴,不在乎那些世俗的東西。所以啊,師傅您是謫仙般的人物。”
“嗬,”慕容子雲笑言:“翦兒,你的話說的很好。可是為師已經是冥逸王了,縱然我現在不戴麵具了,璃國的人照樣還是奉我為冥逸王。而王朝與璃國的戰爭,隻會不死不休。”
紅淚緘默了,隨即問道:“師傅,您既然不在乎那個位子,為什麼要和王朝打這場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