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吧。”
三人見安瑾神色不好,也不敢多言,安瑾回屋,喝了口茶,便揮退了眾人,獨留下黎雙雙。
“雙雙,這幾日,得靠你幫我了。”
黎雙雙聽聞有事情做,雙眼一亮,“好啊,你說。”
安瑾揉了揉眉心,說道:“你幫我盯緊了府裏的丫鬟下人,不許他們與外人來往,這事,我會與於老說,讓他協助你的。”
“哦。”
“還有,”安瑾無奈笑了笑,“你知道我功夫差,府裏雖然有人保護,但難免有疏忽之時,所以,晚上你就和我睡一起吧。”
黎雙雙跳起來,“這好啊,誰敢打你主意,我一刀劈死他!”
“行啦,”安瑾笑道,“知道雙雙最厲害。”
“那是!”
這段時間,整個錦王府都處於戒備狀態,那些不知道發生何事的夫人們,還打算來錦王府套下近乎,可沒想到都吃了閉門羹,錦王妃稱病,不方便見客。
幾天下來,落了個不近人情的名頭。
黎雙雙知道後暗暗撇嘴,誰讓她們這些人來訪連個帖子都沒有?這樣巴巴地就來了,還怪人家?這可是連她都知道的道理啊。
錦王府人口不多,又是精心挑選來的,管理起來也方便。
不知道楚定喬那邊怎麼樣了,安瑾心裏著急,可也沒辦法,隻能靜心等待。
三天過後,皇帝醒了過來,看著與常人無異,休息了一會兒,第四天就上朝了。
那些猜測的聲音才停止了。
可太子死人卻知道,這些隻是暫時的,姬停雲壓製了毒性,皇帝可以多撐半個月,隻是半個月後,他的身體會慢慢僵硬。
此時,禦書房內,皇帝坐在案後,眼光從四個兒子身上一一掠過,目光森寒。
良久,他才開口:“朕沒想到,現在就有人這樣盼著朕死!”
四人連忙跪在地上。
“父皇息怒,事情未水落石出,還請父皇保重身體。”太子說道。
“保重?你要朕怎麼保重?”他將硯台狠狠摔在地上。
宣平帝看著地上的四個兒子,顫抖說道:“一個一個,都不讓朕安心!”
楚定喬目光隻是盯著地麵,對他的話充耳不聞。
這樣的事,從他登上皇位起,不就應該料到了嗎?如今怎會還覺得意外、憤怒?
果然,過了一會兒,他似乎平靜了下來,“現在,這件事,是誰在查?”
“回父皇,是兒臣。”楚定康回答。
皇帝坐下,點點頭,“你們都起來吧,老四,查到什麼沒有?”
本已起身的楚定康,又重新跪下,“兒臣無能,已經把那天父皇的用具,還有接近過父皇的人都調查、審問了一遍,卻還是沒有查出,請父皇責罰。”
皇帝似是料到一般,隻是讓他起來,“這事,就交給朕。”
皇帝自然有皇帝的手段。
楚定康起身,微微一笑,以他的身份,即便查出什麼來,也不能說的,免得惹一身禍。
幾人又商議了一些事,皇帝便讓他們走了。
四人走出來,已是月桂高升,繁星滿天。
“三弟對此事,有何看法?”太子問道。
楚定喬一笑,“子安愚鈍,哪能看透?”
太子看看滿天的星星,歎口氣,“是嗎?”
楚定喬不語,他也不在意,在台階上站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他一走,泰王自然不會留,隻是走之時,回頭看了楚定喬一眼,不知何意。
“走吧。”楚定喬對楚定康說道。
“好。”
兩人來到宮門口,早有人準備了馬,兩人騎上馬,楚定喬往錦王府方向而去,楚定康也要跟在他身後,卻被他止住。
“我要回家見王妃,你跟著我幹嘛?”
楚定康被噎得說不出話來,隻好摸摸鼻子,轉身離去。
哎……
沒王妃的人,這麼讓人嫌棄?
夜深人靜,錦王府一片靜謐,一片漆黑中,隻要安園有一絲微弱的燈光,忽明忽暗。
這麼晚了,她還沒睡?
楚定喬將馬匹交給下人,大步往安園走去。
好幾日不見,忙碌時還不覺得,這一閑下來,就滿滿的都是思念。
他來到安園,有守夜的丫鬟見了,要行禮,被他止了,揮退了下人,他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
昏黃的燈光中,那些桌椅用具的棱角似乎都被軟化,有著柔和的光澤。空氣中彌漫的,是熟悉的暖香,夾雜著輕微的呼吸聲,陣陣浮動。
他繞過屏風,走到床前,撩起帳子,入目就是安瑾嬌憨的睡顏。
滿身疲憊似乎一下子都沒有了,他輕輕坐在床邊,怕打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