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1 / 1)

19年晚秋入冬時我在杭州的一家奶茶店工作。那家店處於一個大型商場的邊緣地帶,除了周末有許多客人,其餘時間難得見到人來人往的樣子,大部分時間員工因為沒有事幹而湊在一起閑聊,室內放著輕鬆的流行音樂,穿正裝或者休閑服的年輕人帶著電腦坐在二樓靠窗位工作,一坐就是幾個小時。那兒門前有幾棵幹巴巴、叫不出名字的老樹,樹上還殘留著幾片頑固的枯葉等著一陣風將它們帶走,幾天前它們還像是春風剛剛吹過一樣的碧綠,樹葉被風吹動時沁入腦海的清爽悅耳的聲響仿佛還停留在耳邊不停回蕩。

臨近上班時間,我從附近的地鐵站出來,一陣冷風撲麵而來,抬眼望去無不是烏雲密布,層層疊疊的像是打翻的墨水倒在白紙上又用水衝洗了一遍。空氣中仿佛有一張灰色的薄膜隔開了這個世界,行人、商店、汽車、馬路、高高的大樓上的巨大顯示屏上放著的廣告……有些東西明明在觸手可及的地方,但不知為什麼,隻要伸出手去,就會立馬覺得遙不可及,明明隻要在向前一分就能觸碰到,可無論如何這一分就是無法逾越。

剛進店內,同事向我問道:“怎麼又這麼早來?”

我頭也不回的走上樓去:“沒什麼事,就直接來了。”

其實並非無事可做,相反事情多的簡直要命,偏偏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早上醒來感覺腦袋一片空白,又莫名其妙的煩躁,索性就什麼都不做。

我將背包放進換衣間,店裏又沒什麼客人,整個二樓空無一人,我找了個角落坐著,桌麵上有點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但我沒有理會,戴上耳機,是NuvolediLuce。

悠揚悲泣的小提琴聲樂驟然衝入腦海,令人心神一震,舒緩的鋼琴像是秋日清風在緩緩訴說,開頭的一瞬間就奠定了悲傷的曲調,仿佛有人對你喊道:“嘿!聽著,這是個悲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