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兩白銀，一年才五十兩的利息，不借白不借。
……
戶部。
從宣和殿回來的裴矩心思有點飄忽。
長孫無忌給他的警告起了作用，伴君如伴虎，裴矩回來的一路上，一直在想，最近做的事，有沒有什麼逾越的地方。
畢竟戶部雖是肥缺，可利益與風險同在。
一個不慎，就是掉腦袋的事。
正沉思，忽傳戶部侍郎高審行求見。
高審行乃是門下侍中高士廉第五子，裴矩沒敢怠慢。
很快，高審行就神色匆匆地來了。
“裴大人，下官有急事要奏！”
“高賢侄起來話。”
裴矩微微疑惑道，“發生什麼事了？”
“裴大人，戶部大廳來了個孩子，自稱是秦瓊的侄子，陛下新封的‘豆油侯’，是奉了陛下旨意，前來借錢。”
“來的這麼快？”
裴矩一愣，跟著擺手道，“不錯，高賢侄，是有這麼一回事，不過聖旨還沒下來，但他既然來了，你就把銀子支給他吧。
記好賬就校”
“不是，裴大人……”
高審行目露急切，“他借的銀子數目不，下官不敢批示啊！”
“無妨。”
裴矩淡笑，“三萬饒月錢，借得少了才不正常。你不用擔心，這事已經得到陛下首肯，你隻管照辦就是。”
“這……”
高審行瞪眼，沒想到裴矩連聽都沒聽就答應了，隻得硬著頭皮道，“那還請裴大人移步堂上，簽字蓋印。”
“高賢侄！”
裴矩有點無語，這高審行是聽不懂話嗎？
但到底有高士廉的麵子，裴矩也不好動怒，重複道，“我已經跟你了，你隻管給他批示就是了，這事已經得到陛下首肯……”
“不是，裴大人誤會了，不是下官不給批示，而是他借的銀子，其數量之大，已經超過了下官的權限。
下官批不了啊！”
“什麼？”
裴矩一愣，騰得站起，“他要借多少銀子？”
高審行作為正四品戶部侍郎，手中權限，足夠批示百萬兩銀子以下的巨款。
難道秦九嶺還敢借一百萬兩銀子不成？
見到裴矩的模樣，高審行隻能苦笑。
剛才，就連他，聽到秦九嶺的數字後，也是愣了好半。
拱手艱澀道：“大人，秦九嶺……他要借三百萬兩銀子！”
“三百萬兩！他是想造反嗎？”
裴矩這下子再也坐不住了。
哪怕有李二首肯，這事他也不敢做主了。
大唐如今一年的稅收，也不過在三千萬兩白銀上下。
看似不少，可花得更多，兵部，吏部、工部，這都是花錢的大部門。
一年到頭，戶部也不一定能存下三百萬兩。
秦九嶺居然敢開口要三百萬兩，就是獅子大開口，也沒他這麼大的胃口！
“快，備轎，進宮！”
裴矩沒廢話。
哪怕有長孫無忌的之前的提點，他也不敢擔這責任，當即要進宮去找李二。
為了怕秦九嶺纏上，裴矩是從戶部側門走的。
高審行則出來穩住秦九嶺。
按裴矩的原話，別讓那子跑了，留個口供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