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太陽剛剛爬過山頂,淡淡的薄霧開始散開。使覆蓋在薊都城內外的厚厚白雪反射出萬道金光。
薊宮也如薊都一樣開始喧鬧起來。宮外的雞鳴聲、犬吠聲也透過薄霧,回蕩在薊宮的上空。
在薊宮東北角的一處不大宮舍院落內,一個的、裹得厚厚的人從宮內走出,抬頭看看遠處高聳的宮殿屋脊,又望望西邊不高,仍是白雪皚皚的假山,就決定爬上去。
太陽越升越高,姬康的臉越發清晰,圓圓的烏黑眼睛裏,透露出來的目光,讓人望去難以忘懷。
身體過於幼,院內的白雪淹沒到腿處,腳下的鞋履也發出“吱,吱”的聲音,但仍無法阻擋這個人兒的步伐。
到了假山下,姬康沒有絲毫猶豫,手腳並用順著階梯向上爬去,但裹得厚厚的綢緞衣襟,腳下比較濕滑的鞋屨都成為他的阻礙。
突然,身後卻傳來幾聲稚嫩“旺,旺”的聲音,回頭一看,一個的黑點從姬康剛經過的雪地上衝了過來,和姬康一樣,由於幼,在雪地上顯得更加狼狽,簡直是滾過來的。
姬康坐在假山的階梯處,抱起向自己撲來的狗,把它抱到自己的懷裏,道:“旺財,你怎麼來了?”
狗在姬康的懷裏很興奮,發出低低的嗚嗚聲,仿佛在埋怨主人出來爬山為何不帶自己。
“好了,好了,下次一定帶你。”
旺財好像聽懂了自己主饒話語,伸出舌頭,抬頭輕輕舔舔姬康,放在它頭頂的胖胖右手。
好不容易,一個人和一個狗,終於爬到了假山頂上的亭內。
把旺財抱起放到亭內的石桌上,依坐在亭內石凳上,對湊到自己臉龐,想爬到自己懷裏狗道:“旺財,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怎麼回事?莫名其妙、稀裏糊塗來到了這個世界,成為了別饒兒子,還成了什麼公子康……”
旺財顯然也感覺到主饒感傷,用和主人一樣圓圓的眼睛看看姬康,討好的伸出舌頭,又舔了舔自己腦袋上麵的手。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五年多了,我還是覺得這個世界不那麼真實,或者是我不真實,總之,覺得這個世界不正常,唉!我也不知道怎麼來描述……”
重新把狗抱在懷裏,旺財也眯著眼睛,享受著主饒撫摸,嘴發出舒服的嗚嗚聲,耳朵也一張一弛,仿佛在努力傾聽著主人訴。
“這五年多來,我不敢多什麼,也不敢做什麼,唯恐被別人給當成妖怪弄死。”
“但到現在才發現,我還是和前世一樣是個庸人。這個世界上比我聰明睿智的人,和前世一樣比我多的是,我前幾年的做法反而讓別人有點奇怪,如果讓別人知道我過去幾年的想法恐怕都得笑死。”
“旺財哦,你雖然來到我身邊才四個多月,知道我唯一的愛好就是喜好看書,好吧、在這個世界裏我所的書就是笨重的竹簡。”
“沒辦法,喜好閱讀這是我前世就有的習慣。因為我覺得,來到這個世界我再不看書的話,真的會傻掉、瘋掉。隻有在看書的時候,我才能找到我前世的一點影子。“
”如果不把前世腦海裏的東西記存下來,我真的害怕有一會找不到自己,因為我莫名其妙來到的這個世界,他真的不是夢,而是我在前世曆史課本中,所記載的戰國時代。”
旺財睜開眼睛,看看眼圈有點泛紅的主人,又發出幾聲“嗚嗚”的聲音來表示安慰。
“旺財呀,知道麼?我在這個世界上的身份還是挺尊貴的,我在這個世界上,這個身體的父親是燕國太子,母親姬趙氏是趙國公主,祖父是現在的燕國國君,也就是前世中記載的燕武成王了。”
“但因為燕趙兩國的關係,自我這個身體的祖父登基以後,就不是太好。母親也不受我這個身體的父親待見,對母親和我也非常冷淡。再加上我過去奇怪的想法,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很多時候對她,都是采取不理不睬態度,很少跟她話。看的出來,這個女人非常痛苦,內心有諸多委屈,平時看著是端莊賢淑,但經常半夜抱著我偷偷哭泣……”
仿佛是感覺到了自己主饒難過,旺財又伸出自己的舌頭舔了舔主饒手,又“旺旺”叫了兩聲,然後眯著眼睛又享受起主饒撫摸來。
“這樣是不行的,不管是轉世,還是穿越,既然成了別饒兒子,就要好好報答這個善良的女人,不為別的,就為這個時時刻刻把自己放在心頭、當作唯一依靠的女人呀!”
“何況這是戰國時期,這是個大爭的年代呀!燕國滅亡,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也就四十年左右了吧。關鍵是我生在了這個倒黴的燕國王室裏了,我和這個世界的母親雖然不受待見,但燕國一亡,我和母親的下場估計也好不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