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烏斯渾下車，還是熟悉的場景。
那條鄉間公路，和夢裏的一模一樣。
下來公交，沿著這條公路往北走三裏地，就是鄭秀莉的媽媽家。
走了二裏地，他就看見那個帶著塔尖，跟古堡一樣的房子了。
我滴媽！鄭國霖直接就找不著東南西北了。
這是夢？
不是啊，我已經醒了，掐自己很疼嘛！
可這古堡一樣的房子，又是怎麼回事？
終於到了那房子的大門口，狗吠聲清晰地傳過來。接著，三條大狗衝過來。
圖圖、小白、大黑！
三條大狗明顯認識他，衝著他一個勁地搖尾巴。
鄭國霖臉都黑了。
終於，一個高個女子從屋裏出來了，把大門打開，看著他問：“國霖，你怎麼來了。”
特麼的細皮嫩肉的，這哪兒是一臉憔悴的老太太？
三條大狗一個勁往他身上蹦，他還得躲著它們。
“你搞什麼鬼？”他惡狠狠地問鄭秀莉。
鄭秀莉一臉無辜。
“我沒搞鬼啊，怎麼了？”
“那你說說，這三個家夥為什麼認識我？”
鄭秀莉說：“就是啊，真是奇怪，它們怎麼會認識你呢？你不知道，圖圖和小白是傻狗，跟誰都親。大黑對生人可凶了。哎，它怎麼會跟你那麼熟啊？”
鄭國霖又開始懵圈。
“哎，你是不是故意玩我啊？上個月我們見麵，你不是滿頭白發嗎？這怎麼一下就變年輕了？”
鄭秀莉就咧著嘴傻樂。
“我逗你玩呢，就是讓你心裏有愧，讓你覺得對不起我。”
不對了，如果還在夢裏，夢裏的鄭秀莉絕對不會知道他們見麵這個事情！
可三條狗怎麼會認識他？難道，這世上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你不說你家裏很窮嗎？窮能住的起這麼好的房子？”鄭國霖再問。
鄭秀莉就打個唉聲說：“一言難盡，先進來，進來我再和你慢慢說。”
“你不要告訴我你還有個叫春梅的小媽。”鄭國霖說。
鄭秀莉就奇怪地看著他問：“你怎麼知道？”接著冷了臉說，“她是個臭不要臉，不是我小媽。”
這就更亂了。
如果是鄭秀莉和他搞惡作劇，她現在應該是和春梅很要好的，比她親媽都親了，一口一個小媽叫著，不可能罵春梅臭不要臉啊？
那這就是真實世界，鄭秀莉和春梅並沒有和好。
他不聲不響跟著鄭秀莉往屋裏走，鄭秀莉還不住口地問他：“你怎麼找到這兒來的？這麼冷，你不穿大衣，隻穿西裝，你以為這是s市呢？一點常識都沒有……”
鄭國霖的腦子就變一鍋粥了。
“你媽呢，姥姥呢？”他突然就站下來問她。
鄭秀莉回答說：“姥姥前年沒了呀。媽一直心情不好，爸陪著她出國散心了。”接著就問，“你怎麼知道我有姥姥？”
鄭國霖徹底閉氣，跟著她進屋。
屋裏倒是和夢裏不一樣，沒了土炕，一水兒的楠木家具，裝飾豪華。
兩個人在屋裏的沙發上坐下來，鄭秀莉才問他：“你找到這裏來，是專門來找我的嗎？”
鄭國霖都不知道怎麼回答，琢磨半天才說：“我，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