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豔轉入單人病房一個星期以後,過來一男一女兩個警察,向王豔了解案情經過。
這一回,王豔一直刻意回避的這個話題,不得不麵對了。
她的父母,已經對案件的前因後果,交代的十分詳細了。
警察過來,就是針對某些細節,從王豔這裏,再次核實一遍。
王豔躺在床上,始終繃著臉,警察問一句就答一句,一句多餘的話沒有。
顯然,她對整個案件的發生過程和起因,都非常抵觸,不願意回憶。
這事也就是發生在王豔身上,若是換做普通人,恐怕從王豔能正常說話的時候,警察就已經過來了。
警察過來,也是先爭得了鄭國霖的同意。
案子並不複雜,問詢工作進行了一個多小時,也就結束了。
這時候,王豔就問警察:“我爸媽呢?”
男警察就告訴她說:“他們已經被我們做為嫌疑人拘捕,臨時關押在看守所裏。”
過一會兒她又問:“他們還好吧?”
男警察隻說一句:“都很好。”便不再多說。
又過一會兒,她才問:“我弟弟呢?”
警察遲疑一下還是告訴她說:“他一直在外麵潛逃,拒不投案。三天以前,他喝醉了酒,掉到江裏淹死了。前天我們接到報案,已經確認了身份。”
王豔就再不說一句話了。
警察走了以後,鄭國霖才進來,坐在她身邊,對她說:“豔兒,你放心,我已經托人了,你爸媽在看守所,沒有受到難為,一直很好。”
許久,王豔麵無表情說:“他們好不好的,我已經不關心了。”
鄭國霖陪著她,坐了好一會兒才說:“你弟弟已經沒了。你父母這裏,你如果追究的話,他們可能逃脫不了關係,會被判個三到五年。你如果不想追究,我會動用關係,讓他們釋放回家。這個,你考慮好,然後再告訴我。”
王豔立刻就說:“他們是我的父母,這個沒法否認。我不想追究。”
鄭國霖說:“那好吧,我去辦。另外,我會每月給他們生活費,讓他們過得衣食無憂。”
王豔就沒再說話。
整整一天,無論鄭國霖怎麼開導她,她都沒有再說一句話。直到第二天鄭秀莉過來,這才慢慢地好了。
但從此之後,隻要提到她父母,她立刻就會變成一副癡呆的樣子,誰也不敢在她麵前,再提這件事情。
待她情緒漸漸好轉,在專家再次會診之後,醫生建議她慢慢下床活動。
這一天上午,在醫生指導之下,鄭國霖慢慢扶著王豔,先兩腳在床的一側著地,鄭國霖托著她腰,讓她站直了身體。
連王豔自己都想不到,事先在床上活動自如的雙腿,下地之後,卻無法協調地邁步。
開始的時候,大家都以為是她在床上躺的太久的緣故,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就發現不是這麼回事了。
那個刀傷,還是傷到了她的脊髓神經,她的雙腿,在站起來之後,支撐體重的情況下,便無法再完成正常走路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