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國霖拿來的那塊碎片,邊緣是有斷層的。研究人員把它放到顯微鏡下麵的時候,偶爾就發現,在塗層和玻璃之間,好像還有些東西,既不屬於玻璃本身,也不應該屬於上麵的塗層。
這個發現,引起了趙所長的重視。他立即組織專業人員,想各種辦法,把發現的新物質提取出來。
“可惜,新物質太少了。”趙所長有些遺憾地說,“你這塊玻璃太小,根本提取不出來多少新物質。我們破壞了原來得到的那一塊完整鏡片,終於從當中提取出一點來。”
“這個新物質,是什麼東西?”鄭國霖問。
趙所長回答他說:“由於我們擁有的太少,也就隻有小米粒那麼大一點,到現在還沒有想到一個合理的方法,確保獲得這個物質的化學分子式。
你要知道,這個東西就這麼一點,如果我們研究不恰當,破壞掉它,以後就再沒法進行研究了。
所以,在沒有合理的方案之前,我們不敢輕易用破壞它的方式,來獲取它的分子式。
現在,我們隻能猜測它是什麼,然後根據猜測,製造一種東西,然後和它對比,看是不是這種東西。如果不是,就繼續猜想下去,直到找到正確答案。”
看鄭國霖有些灰心,就又解釋說:“不過,通過你拿來的那塊碎片,我們發現了這個東西,意義是十分重大的。至少,我們知道了這個東西是做什麼的。
原來,我們隻是想,鏡片的高度平整,是完全靠高超精湛的打磨技術,打磨出來的。
現在我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因為玻璃的組成和化學分子式結構,決定了它隻能平整到一定的程度,往後很難再有提高。”
知道鄭國霖不懂他說的,他就解釋說:“我們肉眼看到的玻璃,當然是平整的。可是,如果把玻璃放在顯微鏡下去觀察,你就可以看到,玻璃表麵是不平整的,正如那個推平德國的說法,上麵布滿了高山和峽穀,凹凸不平。”
鄭國霖點點頭,表示理解趙所長這個說法。
然後,趙所長就說下去:“玻璃的顯微表現,決定了要把它製造成顯微狀態下的絕對平整,的確是符合那個推平德國的說法,非常非常困難,可以說根本就不可能。
可是,人家歐洲做到了,就證明不是不可能,而是我們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方法。
過去,我們就被這個說法誤導,認為一定還有更好的磨製方法,可以把這些高山和峽穀打磨平整,隻是我們不知道。
現在,發現了這種新物質,我們知道。他們也沒有辦法超越物理和化學構造規律。
他們隻是盡量去打磨平整,這個磨製技術,的確很高明,也很精湛,需要技術高超的磨製工人。
但是,我們也有這方麵的人才。他們打磨的水平,我們不是做不到。
當時研究那塊完整鏡片的時候,我們就忽視了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