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書店，當晚，玄音做了個夢。
這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夢，他夢見了王。
王站在高高的城樓上，看著下麵一片黑壓壓。
兵臨城下。
王問一旁的玄音：“還記得我們當時的夢想嗎？”
玄音不假思索地說出了千年以前那句話：“建立一個盛世王朝。”
王自顧自說道：“可惜我們失敗了。”
說完，夢境中的王麵目漸漸模糊。
“那一戰傷亡極重，我的善與惡分裂成了兩個人。善的那一部分轉世來到了南寧市，惡的這一部分，一直在想辦法贖罪。”
“北冥山那個無臉人……”玄音悵然地說。
“是啊。那就是我。如今，我完成了自我救贖，要消失了，前塵往事盡散，你無須再尋我了，也不必再守著千年前的諾言。接下來的每一劫，都讓我自己來經曆。”
玄音沉默良久，緩緩道出一個字：“好。”
因為，這就是人生啊。
此時此刻，在南寧市的某家公立醫院，一聲嘹亮的啼哭聲響起。
……
大天使米迦勒一個人回去了，他從頭到尾都沒搞明白發生了什麼。
自己好像什麼都沒做，魔就沒。，山姆真理教華夏分教的人也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不過聽到林頌要留下來的時候，他隱隱約約的明白，自己應該是被人蒙了，具體蒙哪裏了也說不清楚。
他帶著一T早就被林頌毀掉資料的硬盤，坐上了返程的航班。
……
老趙在開滿鮮花的小山穀裏，對菩薩說：“賭局就緒，隻等各家下注，入局。”
菩薩頷首，什麼都沒說，隻看著遠處不停變幻的雲朵發呆。
這片山穀雖然生意盎然，卻滿滿都是腐朽的味道。他覺得有些無趣。卻又不得不繼續維持下去。菩薩說不清楚自己在堅持什麼，或許他早就不想堅持了，隻是已經到了一個騎虎難下的地步。得控製著冥界，聯合又小心防著天界，以及加強對人界的滲透。
……
一個美麗的蘇式園林裏。
老頭坐在輪椅上，微笑著對身後的人說：“聽說外麵開了一場賭局，賭誰是我選中的人？”
“是。”身後人恭敬地回道，“說是下麵的菩薩已經點頭了。”
“真是有趣啊。”老頭搖搖頭，露出一個諷刺的微笑。
他沒說後半句，不過所有人都明白，老頭選中的候選人，從被選中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八九不離十要頂替他進入山茶花交易所，不，內部還是習慣自稱七友山。
……
外麵山雨欲來風滿樓，偏偏書店內部其樂融融，大家抽空一起又吃了一頓火鍋。
火鍋席上，少白看著興高采烈的妙果嘰嘰喳喳在和新來的林頌聊天，忽然覺得這樣一直默默守在邊上也挺好的。
曹成在一邊插不上嘴，不過看著林頌的側臉，他突然明白少白的感覺了。
兩兄弟隔著桌子，遙遙舉杯，惺惺相惜。
書店二樓，一個聲音在走廊的盡頭咆哮，他感覺到樓下的快樂，所以愈加不快樂。
……
在大西洋的盡頭，有一個叫胡燕來的男人正在雪山上坐著。
一片雪花掉落在他的睫毛上，久久沒有融化。
冬天到了，春天還會遠嗎？
也是時候回去了。
……
這是再見亦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