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停車場,覃津坐上了覃家來接機的車。
向清站在車外擔憂地看著覃津:“津,讓我陪你回去吧。”
那個家,津已經十年沒有回去過了,她不放心。
“不用,你也累了,早些回家休息吧。”覃津著,目光從向清身上收回,看向常蘇。
常蘇站在向清身旁,和向清比起來,他就淡定得多。
照顧了先生飲食起居多年,他早已摸清先生的脾氣。
先生看似柔順,卻最是執拗的人,他不願意的事,勉強不得。
他想獨自回覃家,不願意他們跟著,常蘇就絕對不會跟。
“先生你放心,你的行李我都會安全護送到酒店的。”不待覃津開口,常蘇就利落道。
先生的演出服都很昂貴,演出箏更是價值不菲,和先生在一起時他是助理,先生不在,他就是鏢師,確保那些家當的安全。
所以別看他身板瘦,他是會功夫的。
向清歪頭看常蘇,杏眼圓瞪不悅道:“常蘇,你瞞著我幫津訂酒店?”
就算十年不回,那也是家,哪有到了家還去住酒店的道理?
覃家別墅坐落在雲城最昂貴的別墅區,是別墅區裏最大最豪華的一棟別墅,光花園占地就相當於一個型植物園景區,難道還騰不出一個房間容納最珍貴的長孫?
“清丫頭,你別擔心,我會將津安全帶回家的。”司機老張從駕駛座的車窗探出頭來。
向家和覃家是世交,向清父母都是覃山海的發,作為在覃家當了一輩子司機的老張,是看著向清長大的。
向清還想什麼,車子後座的車窗卻已經搖上,她隻能眼睜睜看著車子載著覃津離去。
深夜的雲城氣溫有些低,空還下起了雨,滿城的霓虹在雨中都失了顏色。
車子在一條僻靜的大道上行駛著,霓虹漸遠,兩旁夾道的梧桐在風雨中輕輕招搖著枝葉。
後座上突然傳來車窗搖下的聲音,老張瞥了眼後視鏡,隻見覃津正靜靜看著窗外,昏暗的光線中,他一襲白衣,麵容冷肅,像一尊玉雕的塑像。
先生遺傳了大先生的好樣貌啊。
老張心裏歎了一句,勸道:“先生,外頭下雨了,您開著窗會冷……”
一場秋雨一場寒,深秋雨夜的冷風灌進車窗,隻片刻,老張便覺後背發涼。
“張伯,停車。”覃津道。
老張困惑地停了車子,回頭就見覃津拿了一把傘打開了車門。
覃津撐了傘一直朝前走去,他白色風衣的衣角在風中卷起好看的弧線,長身玉立的背影在雨夜是一幅優美的畫。
十年不見,先生的性格是越發孤僻了。
老張透過車前擋風玻璃目送覃津的背影,心裏嘀咕著。
老張以為藝術家喜歡在雨夜漫步,累了也就上車了,但是他發現覃津似乎不是去散步的。
覃津在前方不遠處同一個男孩交談著什麼,那男孩子不過八九歲,因為沒帶傘,頭發和衣服都濕透了,覃津正彎身把傘撐在男孩子身上。
原來先生是下車去去做好事的。
老張為自己誤會覃津而生出一絲愧疚感。
他拿了把傘下車準備去接應覃津,可是撐起傘一抬頭,道路前方卻已經空空如也,覃津和男孩都不見了。
老張急忙跑過去,嘴裏喊著:“先生!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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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情提醒:覃這個姓,念秦的音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