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雙覺得冼佐這殷勤獻得有點猛，什麼嘛，平時牽著不走打了倒退的人，現在還學會死纏爛打糖衣炮彈了，他跟誰學的？他以前有沒有這樣對過別人？
客廳裏傳來程春生的聲音：“你好像不怎麼愛話，是不是跟我聊有點無聊？”
冼佐：“沒有……您無聊了嗎？”
程雙突然忍俊不禁，撲哧笑了一聲，怕聲音太大，趕緊憋住。
程春生笑道：“沒有沒有，我喜歡跟年輕人一起聊，怕你覺得無聊。”
冼佐：“沒有。”
完，覺得太幹，硬生生又擠出一句：“我平時很少跟人聊，您別介意。”
程春生道：“話這麼少，談戀愛可怎麼辦。”
程雙豎起耳朵，聽到冼佐：“不談戀愛。”
她立馬伸手捂住嘴，暗歎冼佐可真是個聊上的奇才。
程春生認認真真的點頭，“哦……那以後怎麼辦？一直都不談？”
冼佐沉默片刻，“我可以改。”
程春生馬上：“不用改，有人喜歡話多嘴甜的，有人喜歡話少多做的，主要看合不合得來，像程雙那種嘴上長了縫紉機的，我還不想讓她找個一樣性格的人，不然兩人從早到晚，他們不煩，身邊人聽了都煩。”
冼佐努力讓自己變得健談起來，“還好，不煩。”
程春生問：“你不嫌她話多？”
冼佐道：“還可以。”
程春生笑道：“那你的包容心真不是一般的強，有時候連我都嫌她聒噪。”
冼佐：“您跟她在一起的時間比較長。”
程春生問：“你們平時見麵次數不多嗎？”
“嗯。”冼佐慣常言簡意賅，突然想到什麼，硬生生了句車軲轆話，“不多。”
程春生問：“那你看上她哪了？”
廚房中一邊偷聽一邊喝粥的程雙聞言，差點兒把勺子扔了，滾熱的粥燙到舌頭，她強忍著疼，心底暗道這麼直接嗎？
程春生還給了冼佐一個選項，“因為她長得還行？”
程雙也問過同樣的問題，他喜歡她什麼，短短時間，先是被她問，然後是被她爸問，單純的冼佐並沒有覺察出這場麵有點過於隆重，隻實話實：“我沒關注她長什麼樣，每次見到她，心裏都很高興。”
程雙聽到這話，心就像火上咕嘟的粥，化了。
程春生：“你們見麵次數不多，可能隻看見她身上的優點，她缺點也很多，人氣，但脾氣又大，她得罪別人行，別人得罪她不行，爭強好勝，明明是個女孩子，非要跟男人比個高低……你是好孩子，叔叔不能坑你，我不建議你冒然做決定，喜歡一個人很簡單，那麼多一見鍾情的例子，但持續隻喜歡一個人，很難，程雙心眼又一根筋，這樣的女孩其實不好相處，處好了是一輩子，處不好，她一定會傷著你。”
程雙知道程春生為何‘勸退’，因為擔心自己不能保護她一輩子，心裏酸的難受，她突然從廚房中探頭，佯裝什麼都沒聽到的樣子，自顧道：“粥熱好了。”
程春生：“把乳鴿和蝦餃也拿出來熱一下。”
程雙又折回去，開冰箱的時候，偷偷抹眼淚。
冼佐坐在程春生斜對麵，程春生給他倒茶，他用手抬著茶杯，拿著杯子沒喝，他出聲道：“您可以看著，看著她也看著我，我慢慢追，您仔細審。”
程春生笑著點頭，“茶怎麼樣？”
冼佐：“有點燙。”
程雙在廚房裏，一邊熱烤乳鴿，一邊抬手擦眼淚，程春生總戳她淚點，冼佐偏要戳她笑點，她又想哭又想笑，扭曲的不行，不知怎的，她突然想起程春生在外麵的那句：我感謝他讓你開心。
來奇怪，冼佐那種人，讓人想哭不稀奇，可他竟然讓她覺得想笑，非但想笑，還很溫暖，一如旁邊堆放的十幾盒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