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您買什麼藥?”

“大夫給我開了個藥,我這有,叫七什麼的。。”

“七葉皂苷嗎?有的,需要處方,您有處方嗎?”

“沒有,大夫讓我來的呀!”

“那您去找大夫開一個吧!這個是處方藥,需要處方!”

顧客走後,我關上了窗戶,疫情期間,窗口售藥,我摘下口罩,長長的舒一口氣,看看手機已經快12點了。

難道今夜依舊既然如此度過嗎?我非常困倦,去屋裏躺下了,剛躺下,就有人來摁門鈴了。我不得不起來,戴上口罩,打開窗戶。

“您好,買什麼藥?”

“大夫給開的處方,是這買藥嗎?”

“對。”

我接過處方,看了姓名和年齡,再看看買藥的人,沒說什麼。

繳費,核對姓名,發藥,賣完藥的時候,我順口說了句:“這麼年輕,怎麼會心梗呢?”

“不知道呢,就說這話呢,突然就暈那了,給送這來了。”

那人走後,我看著處方上的姓名和年齡,25,也叫高圓,和她一摸一樣,莫非是?不,怎麼可能。。。。

再次躺下後,久久不能入睡,究竟是不是她?

猶豫再三,接著上廁所的功夫,去了趟急診,急診因為疫情期間,程序很繁瑣,要測溫,掃碼,才能進。

急診人不少,我掃了一眼急診室,一個女孩正在被大夫摁壓著胸部,意識稍微清醒了一點。

“醒了!快準備心髒造影手術!準備溶栓!”

沒錯,高圓,就是她。

一個魂牽夢繞十幾年的人,一個突然消失的人,又突然出現在我現在工作的地方。

一切的一切,還得從2007年的秋天開始說起。

2007年

我那年由於中考失利,被迫選擇了一個中專上學,那是2007年的秋天,我來到了這個學校,這個學校遠不如現在這麼豪華,外麵有電子顯示屏,掛著各種牌子,顯著自己是全天青市最好的職專學校,2007年的那裏,什麼都沒有,唯獨是有一扇鐵閘門和一間門口的傳達室,傳達室裏坐著一個老大爺,穿著紅衣服,喝著茶看著報,也不管進出的人員。

我今天是第一天報道,本來給我定的是千裏堤校區的,家裏托關係,給我安排在了元緯路校區,我一進院,被眼前的場景震撼到了,簡直就是一座筒子樓嗎!中間圍著操場,操場上有一個沒有框的籃球板,一群人在那打球,兩邊是教學樓,樓上來來往往的都是學生,奇怪的是,有的人還拿著臉盆。穿著睡衣,走來走去,我找到我那個班,進去以後,用目光打量著周圍的人,覺得身邊的人的素質跟我初中同學的素質相去甚遠,也不難怪,他們都並不是像我一樣從重點中學畢業的,說來好笑,重點中學畢業的,到最後卻落得上中專下場,其實以我的成績,上高中是沒有問題的,時至今日,我依然覺得很後悔,但是已經步入社會多年,後悔這件事的是無異於在浪費時間,剝奪生命。我右邊坐著一個瘦高個,瘦高個旁邊坐著一個胖子,挺壯的,左邊坐的是誰我已經記不清了,前麵有一個鬆散頭發的男孩子,沒有想到,這些人居然在我畢業多年後還會跟我有莫大的關係,這是後話,現在先不談。

上課鈴響,由於之前在千裏堤開過動員大會,校長給開過會,現在就是直接上課了,今天是班主任張老師的課,其實她講課,沒別的事,就是瞎扯。今天給我們講課,講了這個學校的曆史,說這個學校出來的學生遍布天青市各個醫藥行業,有當老板幹藥店年銷售千萬的,有當優秀員工給公司爭光的,有進了醫藥公司當代表的,說得天花亂墜,我當時還不是很明白醫藥代表是個什麼概念,老張說醫藥代表最掙錢了,嗬嗬,這些話是真的,但如果要讓她在2020年當醫藥代表,她絕對不這麼說了。

嘚啵45分鍾,終於嘚啵到下課了,下一節課,是由中藥飲片的周老師給我們講,一上來周老師講了一通中藥的曆史,聽的我隻想睡覺,我趴桌子的時候,看見右邊那個瘦高個,一會低著頭,一會又把頭抬起來看看老師,我看著他,不覺得好笑,他在看報紙,那個年代,手機不是很普及,上課無聊怎麼辦?最好的辦法就是看個《良友》啊,《文摘》之類的,雖然名字挺高大上的,實際上就是一些不堪入流的小段子,裏麵什麼都有,甚至那些比基尼的女人照片都有,不過我愛看的是《故事會》,那個好看,瘦高個看看入神了,老師發現了他,也不說話,正巧的是今天講辛溫解表藥,講麻黃,老師就說了,麻黃的作用是辛,溫,功效是發散解表,入肺經。那瘦高個沒聽,老師讓他回答麻黃的功效,他回答不上來,旁邊的胖子悄悄的說:“可以止血,治婦科崩漏帶下。”他如實說了,課堂裏一陣爆笑,老師的臉都白了,讓他站著,一直站到下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