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飯菜上桌,錢兮已經吃完兩個冰激淩,滿肚子甜膩膩的味道,打個嗝還全是冰激淩化聊味道。
蔣橋瞥一眼垂著頭摸摸扒飯的季思純,又看看對這一桌子菜不知道怎麼下口的錢兮,眉頭稍挑,總覺得有點兒不對勁。
“愣著做什麼。”錢兮眨眼,夾起一塊排骨放進他碗裏,“吃吃吃,別客氣。”
蔣橋:???
這感覺,怎麼好像有點兒奇怪。
季思純垂著頭,不管他們之間的對話,似乎真的隻是為了這麼一頓飯才回來。
兩個人鬥了幾句嘴,飯桌上又重歸安靜。
錢兮戳戳飯碗裏的飯,實在是有點兒難以下咽。
肚子根本不餓。
季思純瞥她兩眼,大概明白過來,剛想開口幫忙,身邊搶先有人開口:“吃不下?不好吃?”
錢兮搖頭:“好吃,但是吃不下。”
“吃了兩個?”蔣橋沒什麼,隻是垂著腦袋看桌上的菜,時不時夾點兒送進嘴裏。
錢兮知道他在什麼,點點頭:“所以有點兒飽。”
“知道為什麼你會被我約束嗎?”
她心翼翼看一眼坐在一邊手握著筷子一臉呆愣的季思純,搖頭:“什麼?”
蔣橋冷嗤一聲:“因為你就跟孩子似的。”
孩子才需要約束,規定吃幾個冰激淩。
錢兮撇撇嘴,嗤一聲:“但是我的胃抗刺激能力比朋友要好很多。”
“還挺驕傲?”
她息麥了。
不過好在蔣橋還沒有喪盡良要求她必須吃完飯碗裏所有的飯,隻是低聲叮囑她下次不允許這樣。
季思純吃完飯,扭捏了好一會兒,終於提出回學校的要求。
錢兮摸摸脖子,看一眼蔣橋。
他聳聳肩,牽過邁巴赫,捎上卡爾,一塊兒出門遛狗。
屋子裏隻剩下他們倆。
她把洗完的水果放進盤子裏,示意他吃點,也沒讓他走,也沒別走。
這讓季思純有點兒摸不著頭腦,盯著電視裏的節目發呆。
“思純。”錢兮沒忍住,主動開口,手裏還捏著一個沃柑,光溜溜,黃澄澄,“今吃飽了嗎?”
“嗯。”
她垂著眼,把手裏的沃柑遞給他,想了想,又問:“最近錢還夠嗎?談戀愛挺花錢。”
季思純搖頭,接下沃柑,也沒開始剝,隻是一下一下的轉著圈,把弄著:“其實我打打工,還是很夠的,如果跟她談戀愛的話,我還是希望花自己的錢。”
這也對,這好像才是一個男孩子該有的擔當。
錢兮滿意的點點頭,又賞了他一個沃柑:“那能告訴我,你昨為什麼會在酒吧裏嗎?”
彎彎繞繞,也就是想知道這個。
季思純了解她,也沒什麼好騙饒,頭一偏,道:“那是個清吧,不怎麼亂。”
“但本質是酒吧。”
“……”季思純托腮,嗯一聲,“我本來是去那兒麵試,打算賣酒的,或者有別的工作也可以。”
錢兮頓住,她以為季思純去那兒隻是為了發泄什麼,恰好遇到包玥而已,或者兩個人一塊兒去那兒喝喝酒,或者包玥心情不好,季思純負責把她接回去。
但是,沒想到,季思純居然是去那兒麵試。
“為什麼想到那兒麵試?”她沒記錯的話,他之前跟她是在做家教,或者平常發發傳單等,怎麼就開始賣酒了?
季思純垂頭,嘴角向下,情緒不高:“我隻是去看看,領班要求我把手裏的酒賣出去,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包玥跟著去了,然後她看我賣不出去,直接買了我的酒。”
往後就順理成章,包玥買了酒,學校又不讓喝酒,於是一瓶接著一瓶,喝了個精光。
錢兮:“喝了多少?”
“她的生活費,就隻夠買一瓶的。”
錢兮;……
怎麼回事,本來好像應該嘲笑這些朋友的,但是聽完了整個過程,她居然還挺感動,甚至有點兒想為包玥鼓掌。
“那你還去工作嗎?”
季思純搖頭,手裏的兩個沃柑被他像是核桃似的盤著,有一下沒一下的,看著還挺舒服:“我賣不出去,是真的。”
“那家教工作呢?”
他微微抬頭,有點兒不情願:“本來工作的那家補習機構,不知道為什麼,倒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