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莫名覺得臉有點發麻，不自然地偏過眼神。
“對了，畢業了好像，你沒準備禮物？”
西門一愣，禮物都是私下送給關係好的，他也沒跟誰關係好，所以要麼都送，要麼都不送，都送他又沒那財力。
得知家裏出事，他的心思都不在畢業上了，同學們平時願意過來就自己拿點炒貨去，不來他也沒關心。
別人更沒有送東西。
手機起碼還會提醒我電量不足，可有些人卻總是一聲不吭的離開，弄得他心都冷了。
西門看看牆邊那大書架，最早是滿滿一架子，現在半架都空著，有些書出去就沒再見過。
伸手在上麵，準備挑一本給程九兒。
“我不要書。”
程九兒從他身邊擠進門，打量了下房間，指著門邊牆架上：“你帽子這麼多，送我一個吧！”
西門回頭看看，那放著三頂帽子，以前經常戴的，半新不舊，他母親會裁縫，親手做了好些棒球帽給他保護頭部，外觀挺好看，但裏頭都加了防震內襯保護。
“舊的。”西門輕聲道。
“我喜歡舊的。”
程九兒走過去，拿起帽子往頭上一扣，低聲嘀咕：“正好.....”
伸手把帽子轉了一百八十度，放出幾縷呆毛：“怎麼樣？”
西門笑了笑，抬手，把帽子重新轉過來，又輕輕按了一下。
程九兒扶著帽子又轉回，嘀咕：“你不是都反著！我還騎車。”
西門輕輕按了按她的頭，重新把帽子轉回：“別太快...”
程九兒愣了下，嘴角彎出一抹笑：“還有風呢！”
“......”
程九兒把帽子重新轉過來，反著戴好，抬頭看著西門。
“走了！”程九兒伸手拍拍他的胸口，手頓了下，輕聲開口，“再見...”
西門還沒晃過神，程九兒就已經出門了。
電驢出溜得飛快。
“真不要？！”程九兒經過窗口，停下，看著裏頭的西門，咬咬下唇不甘心地又叫了下。
西門搖頭揮揮手：“注意安全。”
程九兒撇撇嘴，翻了個大白眼。
路邊晃來幾個男生，看到程九兒那黑裏俏的模樣，齊行注目禮，有人還仰吹起了口哨。
程九兒冷冷哼了聲，帥氣地豎起中指。
飛輪一甩而過。
看著這女漢子遠去，西門呆呆出神了一會，莫名有點難受。
拿起自己的記事本和鉛筆，隨手畫了一隻竹鼠反戴著帽子的模樣。
轉身收拾屋子。
先把冰淇淋慢慢喝完，垃圾桶裏，那半條中華，西門想了想，撿起放在門邊桌上。
程九兒是好意，丟這其實也是讓他打點門衛保安之類的老煙鬼，他心裏明白。
撿起那個雪糕袋，跟八慶的塑料桶一起拿到洗手間衝洗，木棍也從袋子裏拿出來，都放在台盆上晾著。不然分不清是幹垃圾還是濕垃圾。
程九兒帶來的毛巾沒拿走，濕濕地掛在毛巾架上，滴著水。拿下來重新洗了一下，擰幹拿到窗台掛好，不然容易發臭。
又拿著拖把把地上的水漬拖幹，他現在不但是101的舍長，還是唯一的住客，衛生要保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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