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吾的耳朵很敏銳,敏銳到他現在感到恐懼。
“你,來了。”
這是獨孤吾與南宮合歡沉默良久後說的第一句話。
南宮合歡哆嗦著嘴唇看著獨孤吾說道:“是你嗎?,是你殺死了這八位師兄嗎?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當南宮合歡殺了軟禁她的幾名門徒後,帶著滿心的焦急奔向這條小路。
可是,他看到的隻有叢林中央的一片血跡和折斷的長槍,以及小路盡頭旗魚的屍體。
以及獨孤吾和他手中染血的白樺樹枝。
“所以,你會怎麼做?”獨孤吾不答反問,溫柔的笑道,一如他們初見時的笑容。
南宮合歡感覺自己的腦子已然空洞,在想著各種辦法補救。獨孤吾輕輕的抱住了她時,她這才回過了神,道:“總會有辦法的,你先跟我回去好嗎?”
南宮合歡希翼的看著獨孤吾。
獨孤吾苦笑道:“等我回去讓你再看著我和嶽父大人廝殺?他老人家早已知曉這幾位門徒是我殺的了。”
南宮合歡在獨孤吾懷中哭道:“不會的,你相信我。我是他的女兒,他一定會聽我的。從小到大,我想要的他都會給我弄來。無非是殺了幾個師兄,隻要我們不作聲,你也不再殺人,我們依舊可以在一起。”
獨孤吾就那麼看著在獨孤吾懷中低頭哭泣的南宮合歡
他想著:“你是多麼的不幸啊,遇到了我這樣一個丈夫,連自己的父親也已入魔,他是想借我的手來殺你證道啊。”
獨孤吾笑道:“好,我聽你的,隻要嶽父大人不嫌棄我是廢人就好。”
南宮合歡抬頭破涕為笑,小心的看著獨孤吾道:“你放心,爹爹一定會聽我的。你真的不再殺人了?”
獨孤吾認真的說道:“不再殺了,這一輩子都不會了。”
南宮合歡喜道:“那我們回去吧。”
二人在這條幽靜的小路上默默的走著,南宮合歡像一隻麻雀一樣說著不著邊際的話語。
南宮合歡左眼上的淚珠被冷風吹得凍結,凝成了一滴冰淚。
她在想著,以後再也不會有殺師兄弟死亡了,他會和獨孤吾生一個胖孩子。
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因為獨孤吾說過他都喜歡。
卻沒有注意到獨孤吾那帶著笑容的臉上,灰色的眼中有兩滴無情的眼淚在黑暗中滴落。
他要陪她走完這最後一段路,讓他的妻子在最後的幸福中死去。
當獨孤吾再次踏進漠槍宗時,路過的門徒無不驚訝。
因為在他們的認知中,獨孤吾這時應該已經死了。
而獨孤吾卻快步向大殿走去。
當然,這些門徒不認為北和會失手。
“小婿李清合拜見嶽父大人。”獨孤吾向南宮雄跪拜道。
南宮雄冷冷道:“不用演戲了,你聽一下這是誰的聲音。”
“獨孤吾,你也該死了。”白羽的牙齒磨合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
獨孤吾笑道:“原來是白羽啊。”
南宮雄怒道:“原來你真的是那凶徒,我的女兒呢?”
獨孤吾突然大聲嘲笑道:“南宮雄,這裏就隻有我們三人。算我求你,別在裝模作樣了。”
南宮雄怒道:“什麼裝模作樣,看我不一槍殺了你。”
說罷,便拿起手中長槍,向前衝去。
而獨孤吾的邪鬼劍也在這時自遠空中衝來,落在獨孤吾手中。
“殺。”
兩人齊吼道。
南宮雄的長揮動的聲音如龍吼一般,槍尖直衝向獨孤吾的腦、心,腹部三處,不停晃動。
形成了如龍首一般的虛影,龍頭中的牙齒忽明忽暗。那是南宮雄槍尖晃動下的光芒,一閃而逝。